欲求力量,而不得的苦命人而言,出賣身心,換的妖鬼之力,可是划算的很,反正他們早已身無長物。
東瀛國土之上,可多得是這般‘鬼武’之人。
也不知今夜是哪個幸運兒,能奪得如此上好根骨?”
他稍顯遺憾的搖了搖頭,已不打算在花時間於,已被妖鬼加身的無劍身上。
今夜這天才劍客,已註定隕落。
他回過頭,對身後兩個操縱鬼陣的陰陽師說:
“妖魂妥善收攏後,把這裡放火燒了,過些時日,便有死囚送入島上,那時再讓妖魂重新附體。
今夜之禍,都由爾等放肆行事引來,這一次倒也罷了,能有如此高手相助大事,死掉百人凡俗,倒也不虧。”
他活動著手指,對身後兩個面色慘白的陰陽師說:
“但若再有下次不需他人索命,我親手送爾等下黃泉!”
兩個陰陽師畏懼的點頭應答,神秘人冷哼了一聲,正要再說些指示,卻不料千般劍鳴突兀而起。
他根本來不及出手相助,就見眼前兩個陰陽師,被飛散的千刃劃過軀體。
如星光漫卷的利刃一掃而過,身前再無人形,只餘下兩團骨肉散碎的肉泥。
“噌”
劍鳴聲再起。
神秘人僵硬著脖子回過頭來,就見無劍正喘著粗氣,手握合攏的凌虛千刃,半跪於地面。
他眼中滿是疲憊。
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並未有混亂狂躁之色。
他還是他,並未被百名妖鬼撕碎心魂,取而代之。
“沈兄又救了我一命。”
劉卓然呼吸粗重些,他啞聲說:
“若不是早修成神魂,開了識海,今夜於此一戰,怕真要被這東瀛妖邪吞了心智,佔了軀體。”
他搖晃著站起身。
於識海之中,斬殺百名妖物,這精神層面的廝殺,讓無劍感覺到發自心底的疲憊。
自神魂修成,這還是第一次在識海中大展身手。
結果第一戰,就要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狂開無雙。
好在,自身本事過硬,有驚無險,但那些妖物被於識海斬殺之後,殘留的各色戾氣,也在他心頭回蕩。
需花點時間化解掉,免得被戾氣衝心,化作人鬼。
只是在休息之前,還有最後一鬼,需被斬殺!
凌虛劍抬起。
最頂端的劍刃剝離下來,繞在劍身上旋轉不休,如刀卷的風暴迴盪。
這蛤蟆山下,一夜廝殺,只剩下眼前最後的神秘人。
“有個姑娘在等我呢,我還要帶她去見父母,定下人生。”
無劍撥了撥頭髮,輕聲說:
“這等大事,豈是你這等無知妖邪能阻攔?”
後者也知當搏命,便如那些東瀛鬼武,撥開手心勾玉。
臉上鬼面悵然落下,在幾次呼吸之後,便化作身高一丈,頭生雙角的猙獰妖邪。
般若!
那張臉扭曲的,竟和那鬼面數分相似,這人果真是個精銳,連體內寄存的鬼物,都與其他人軀體中那些妖豔賤貨截然不同。
這可是個有名的鬼物呢。
他也出賣了身心,而且做的一筆好買賣,把自己賣出了一個高價。
難怪眼前這人,在人形時,就能以純粹拳掌,將無劍這等高手擊退。
一人,一劍。
鬼物也抬起猙獰雙爪,充滿血腥味的風吹起一絲。
在屍山血海的殺生之地,似下一瞬,一人一鬼,就要搏命相鬥。
“哐”
突兀的巨響聲,打斷了這決鬥的前戲,無劍和那般若鬼同時看向另一側,就見另一個猙獰的身影,邁著僵硬的步伐,活動著雙拳,自林中踏足而出。
那是個機關人,披著如紅色鱗片一般的盔甲,反曲型的沉重蹄子踩在血肉地面,雙臂之上固定著利爪倒刺,腦袋完全就是個邪魔妖物的樣子。
還有一條拖在地上的沉重尾巴,在屍山血海裡轉來轉去,帶起幾抹血光。
既瘋狂,又沉重。
“沈秋說,要你被打到半死時,再讓老夫出手相救。但老夫等了好久,都沒見你被打得半死,且再不出場,這最後的樂子,也要被你這手段厲害的小輩搶走。”
含糊不清的聲音,以神魂密語,在劉卓然心頭響起。
那機關人中的殘魂大大咧咧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