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
那應是一匹馬載著一個人。
但不管是馬。
還是人。
都有些高大沉重的過分了。
那匹有三米多高的戰馬全身披著黑色重甲,就像是重騎兵的騎具,在馬頭頂部,還裝著兩根如牛角一樣的撞角。
它行走姿態僵硬得很,一看就不是活物。
偏偏體態沉重。
每一步踏來,都有巨物震動的感官。
仔細去聽。
還能聽到齒輪的碰撞,槓桿的活動,還有絞盤激發時響起一格一格的響動。
最奇特的是。
它還會發出低沉的嘶鳴,如微弱雷聲。
在張嵐好奇而詫異的注視中,那戰馬的鼻孔裡噴出兩縷高溫的白色氣柱,復爾再次抬腳,以每一步精準踏出同樣距離的步伐,朝著他這邊走來。
相比這怪獸一樣的機關戰馬,騎在馬上的黑甲劍士,就有些平凡普通。
穿著寬大的黑衣斗篷,將全身盔甲都罩在其中。
頂著全覆式的戰盔,臉上扣著猩紅色的般若鬼面,背後配著沉重巨劍。
一頭神駿的鳳頭鷹,就站在那人肩膀上。
似是飛累了,正在休息。
以這人的體重,再加上這一身盔甲重劍,活物戰馬,確實是沒辦法承載的。
在那機關戰馬之後,牽引著一輛黑色馬車。
很樸素。
但很寬大結實。
帶著斗笠,穿著白衣黑衫的沈秋,靠在車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前方的兄弟說著話。
“都讓他別做馬了。”
沈秋吐槽道:
“既然做了機關獸,為什麼還要拘泥於四條腿?做個六條腿的機關蠍多好?平衡性,殺傷性,外觀顏值,都要比這機關戰馬強出太多了。
還有那個蒸汽爐。
精巧是精巧。
但蒸汽升騰,要以你體內聖火加持,沒了足夠熱量,這馬也就廢了,還不如一開始,就做成發條絞盤蓄力。”
“大哥莫要吹毛求疵。”
小鐵撫摸著胯下機關馬。
鬼面之下的雙眼裡,盡是一抹喜愛之色,語氣沙啞的說:
“黑王已經夠好了。”
“哈,我給它起這個名字,你也很喜歡,對吧?”
沈秋眯起眼睛,哈哈一笑。
“改日大哥教你一套自兩儀神拳和貪狼刀術衍化來的剛猛拳法,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北斗神拳’,再配上爆衣神功,我家兄弟便有足夠的威風煞氣。
每次殺人時,都要告訴他。
‘你已經死了’!”
“大哥又在說怪話了。”
小鐵回了句,他看向眼前,張嵐正縱馬而來,幾息之後,就來到了兩人身邊。
這瀟灑公子抱著有些畏懼,縮頭縮腦的貓兒,一邊打量著小鐵胯下的機關戰馬,一邊說: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看起來好生威猛,好有意思啊。”
他伸手摸了摸那黑王戰馬冰冷的盔甲,扭頭看向沈秋,和半大孩子一樣說:
“我能要一個嗎?”
“你自己去找艾大差說。”
沈秋擺了擺手,說到:
“他已是咱忘川宗的首席大匠。也許等他閒下來,一時手癢,便能做出更多這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過,一別三四個月了,張嵐,你的事情,辦得如何?”
“唰”
惜花公子輕笑一聲,得意的擺動手指,攤開的黑扇自手腕轉動一圈,又被他扣在手心。
左右搖擺兩次。
淡薄的黑氣纏繞在黑扇上,籠罩於張嵐周身,猶若雲霞。
在那扇面上,已畫作完成,只剩最後幾筆點睛的夜盡天明圖,如蛇蠍女子身穿妖媚黑裙,陰森異常。
給張嵐這浪蕩公子,也多了一分邪氣凜然。
“幸不辱命。”
張嵐秀完了手段,黑扇合攏於手中,雙手拱起,對沈秋說:
“小問荊代她爺爺,傳授青囊毒術,萬毒魔典也已堂堂入室,接下來就剩水磨工夫,把這寶扇毒物配比一一嫻熟。”
他的眼神挑了挑,輕聲說:
“本少爺,已非昨日之我,必不會給你等丟人。”
“好!不愧是我兄弟。”
沈秋話語盡是驕傲,他坐直身體。
對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