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呢?”
紫薇道長面沉如水。
從他表情就能看出,齊魯這邊情況同樣不容樂觀,他捻著鬍鬚,往玩蛇的張屠狗那邊看了一眼。
後者聳了聳肩,一副破罐破摔的姿態。
“咱老張有心去尋,但無力去做呀,我這丐幫是個什麼樣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未有這事前,便是魚龍混雜。
現在怕早就被滲透成篩子了。
不過由我信得過的幾個老夥計,在各地都看了看,咱們叫花子看不出太多端倪,不過照貓畫虎去尋,也能尋得一些蛛絲馬跡。
事情嘛,就如沈小哥所說。
這天下有名的幾座大城,都有如太行邪陣那般痕跡。
包括燕京也有,不過燕京那個已經被毀了,張莫邪當年入燕京時,就將那邪陣所在,破的乾乾淨淨。”
張屠狗語氣低沉的說:
“但饒是如此,在知曉這事時,咱老張心裡也涼了半截。
以蓬萊如此佈局,我等就如籠中困獸,就算拼了命去破邪陣,又能譭棄幾個?我等若是動作大了,逼得蓬萊狗賊提前開了邪陣。
天下各處,便成絕地一般。
且蓬萊賊人勢大,還有隱樓相助,這江湖各處都有他們的眼線勢力。
我遣人在江南活動,結果行事不密。
寧波分舵,百十號人,一夜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傳出訊息,都說是雷電打下的‘天誅’,都是亡於天威,引得人心惶惶。
想要破局,難。”
道館中的氣氛,一時間低沉凝滯下來,大宗門不比沈秋這般,來去自由。
打完就走,沒有後顧之憂。
就如丐幫,攤子鋪的極大,一旦要和蓬萊正面對上,那便是全面戰爭。
以蓬萊人的手段。
一旦反擊,便兇狠暴戾,尋常幫眾,根本抵擋不住。
其他幾派,也有同樣的困境。
“難是應該的。”
盤坐在玉石臺上的沈秋倒是不以為然。
他語氣尋常的說:
“若是簡單,沈某一人就去做了,哪還有今日我等在此?
不過既已明晰敵我,諸位也已放下幻想,剩下的事,便要好做太多,咱們分工合力。
難纏的蓬萊老鬼,沈某來打!
但壞去蓬萊各處佈置,需要龐大人手。
就得你等來做,不過我得提醒諸位一句,一旦這事開始做了,蓬萊那邊必然會反擊,以他們的手面,怕是整個江湖都要天翻地覆。
那些反賊內鬼,臭魚爛蝦會紛紛跳出來,與諸位為難,給諸位身上潑髒水。
沒準再過些時日。
堂堂江湖大宗,就要落得和沈某這過街老鼠一樣的下場。
我知但凡名門正派,都愛惜羽毛,最見不得好名聲受創,所以若有思慮,我也不逼迫,諸位現在想走,還來得及。”
沈秋話音一轉,帶上了些調笑之意。
他揮著手指,拉長聲音說:
“畢竟,眼前,可是地獄啊。”
“沈大哥這說的是什麼話?”
心思靈活的易勝長老聽聞此言,頓時不樂意了。
他又舉起手來,大聲說:
“我和小虎來之前,李大哥已叮囑我們,不管其他人傳什麼風言風語,咱河洛幫,還有洛陽城,都是沈大哥永遠的家。
沈大哥說往哪打,我等絕不含糊!
不就是一群欲奪天下的狗賊嘛,咱們怕他個鳥。”
“易長老說得好啊。”
張屠狗嘿嘿一笑。
這丐幫大龍頭玩著手中的青玉小蛇,也開腔說道:
“我往日欲求丐幫昌盛,但如今我幫中已是尾大不掉,魚龍混雜,想要管理調整,也不知該如何下手。
幫中盡是內鬼眼線,各種流毒。
不如就此放手,索性不破不立,已到這個地步,要麼給人蓬萊跪下求饒,坐看人間汙穢。
要麼就挺起腰桿,與它放手一搏。
反正咱老張是個粗人,說不得好聽的話。
今日就把話撂在這。
我這叫花子,跪地討飯不丟人。
吃飯嘛,不寒磣。
但要憑空認個野爹。
咱做不到!”
“對。”
混在一群大佬的宋乞丐,本是很低調,他知道自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