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又不光是你們的,也有我們的一份!
憑什麼不給我們!
你們不給,老子們就要去搶!
你這凡夫俗子,莫要多言,惹得老子怒起,把你也一起吞了!”
它這一聲喊叫,動用了鬼靈神通,一身鬼力抓做號召陰幡虛影,在身後舞動數次,等時,就有密密麻麻的鬼影,從鬼城疆域懸浮而起,罩入黑夜之中。
有靈智的鬼物,都躲在城中,不願出面。
而被召喚來的,都是些混混沌沌的殘缺鬼物。
一個個連神智都無,只能本能服從猛鬼王的命令,它號稱城中有鬼靈三十萬,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這些混沌殘靈。
畢竟靈氣生髮只有五年,不可能讓世間駐留鬼物,都喚起神智來。
被如此萬千鬼物包圍,其陰氣疊加,讓這一處荒原上越發死寂,大地之上都蒙上一層若白霜般的冷意。
但那陣陣衝擊心神的陰氣聚匯,待到公孫愚身前十丈,便消散的無影無蹤,就好似有銳利無形之劍,將那些氣息統統攪碎。
“和尚道士們的渡化,五年間也不能渡你等怨氣,看來你等真是鐵石心腸,不願解脫。”
公孫愚臉色並無有太多變化。
他也不拔劍,就那麼握著手中書,向前邁步行走,視眼前萬千鬼物於無物。
一邊走,他一邊說:
“但我信世間生靈,只要有神智,便都能被教化。
你那城主便是個例子,他乃是好學之人,隨我習世間道理,知曉天下大勢,開了眼界,便知負隅頑抗不可取。
我既能教化他,便也能教化爾等,無非就是多花點時間罷了。”
隨著公孫愚靠近,那猛鬼主簿感覺到魂靈一陣顫抖,似好像有可怕之事,即將發生,它耐住心中糾結,強撐氣勢,大吼到:
“上!吃了他!”
眾鬼頓時嚎叫上前,一瞬間鬼哭凜凜,震得人耳膜生疼,諸般怪相,浮現於黑夜周遭,要亂去武者神魂,再行分而食之。
公孫愚一人上前,眼前是千鬼齊來,但他腳步沉穩,未有絲毫畏懼,待那些鬼物浩浩蕩蕩,踏足周身十丈之地一瞬,便有銳利風聲呼嘯。
主簿在這一瞬瞪大了眼睛。
以它猛鬼感知,卻也看不到場中變化,只見得那數千鬼物一瞬消散,魂靈像是被利刃斬去,維持形體的意識更像是被摧枯拉朽的刺穿。
數千鬼物一瞬便化作塵土飛舞,各個無聲哀嚎,就如銀霜昭昭,灑落於夜色之中。
靜悄悄的。
這一瞬,靜悄悄的,那人分明並未拔劍,甚至無有動用體內靈氣,只是靠著氣勢,或者叫劍意,就已達到如此殺傷!
這
這低調的一塌糊塗的太行夫子,莫不是個隱世的大宗師不成?
就連這沒見識,也根本沒興趣去見識世間風物的猛鬼主簿,都知道如今天下,以武為尊,武者們有種種神異,對抗靈異之物。
但尋常的武者他也不放在眼裡,畢竟拳腳之力,難敵鬼物神通,它們連軀體都沒有,刀劍再銳利,又能如何?
而武者們中的大宗師卻是個例外,他們將武道推演到極致,換取不弱於仙法鬼道的武力神通。
什麼搬山移海,踏足九天,不在話下。
然,此天下再怎麼武道昌盛,如此厲害的大宗師,肯定也是鳳毛麟角。
有域外妖族在外吸引大楚注意,那些大宗師定然要將注意力放在域外,就算它們鬧得厲害,也不能引來那等高手。
但今夜
這偏僻的太行荒野上,為何也會有如此高手出沒?
這是,踢到鐵板上了?
“可願教化?”
公孫愚以劍意,一瞬擊殺鬼物數千,卻也並未再開殺戒,他站在那洋洋灑灑的塵土飛舞間,冷聲問了句。
猛鬼主簿被駭的說不出話來。
它突然覺得,方才洛陽城隍的那幾句譏諷越發刺耳。
域外妖物勢力是大,已有攻城滅國之舉,但那是在域外,它們未敢踏足中土一步,想來也是窺探到了此地兇險。
自己當初,是怎麼如著了魔一樣,信它們那一番說辭,還藉著和大楚談判的環節,將聽諦侯和瑤琴的行蹤這等機密訊息,透露給了那些妖物。
自己這是,昏了頭了嗎?
被公孫愚劍意一激,這猛鬼身上心中某種怪異力量消散開,讓它恢復了完全神智,這點力量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