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袖子,一邊在山林中作畫。
一邊說:
“武藝比本少爺高的,不擅丹青。
畫畫比本少爺好的,又不通武藝。
兩相比較之下,本少爺倒像是你天命的寶扇之主。
咱們兩相遇啊。
那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你看本少爺準備了幾個月,心中腹稿已成。
如今動起筆來,不過七八日功夫。
這幅圖就已勾勒完畢。
只剩下最後的上色調整。
不過這一步是最難的。”
張嵐嘆了口氣,他說:
“你要求又高。
給這百鬼夜行的鬼物點睛,還要以高手心血為引。
就好似沈秋手中那通天劍玉。
拘魂奪魄,邪異的很。
所以,以本少爺的眼光來看。
待這幅圖完成後,你這蛇蠍美人,便披上一件妖異衣袍。
美中帶妖,就如那畫中玫瑰。
漂亮是漂亮,嫵媚倒也嫵媚。
卻也有刺扎手。
美豔之下,暗藏殺機。
你就喜歡這個調調。
對吧?
呵呵,咱們還真是同道中人。”
夜盡琉璃依然沉默。
它並不欲回答張嵐這等詢問。
但細細想來,他應是沒說錯的。
扇子這種兵器,乃是江湖奇門。
除了練習特異武學,或者對自己身手很有信心的人之外,少有人用。
這種兵刃,突出的就是一個瀟灑帥氣。
但也顯得陰柔入骨。
沈秋就曾說。
他不用這麼孃的兵器。
但張嵐無所謂。
他這人,浮誇的很,浪蕩得很。
就如他自己所說。
他就喜歡這個調調。
“唔”
十幾息後,張嵐放下手中畫筆。
那硯臺中的詭異紅墨,也已用的乾淨。
在眼前黑色扇面上,那夜盡天明圖中的百鬼。
已有三分之一多被點睛。
只是看這幅圖,雖還未完成。
但那股邪氣已油然而生。
夜色之下,寒月照拂。
種種鬼物,癲狂而行。
骷髏血骨,遍地成道。
陰森鬼哭,直入人心。
尤其是那些已經被點睛的種種鬼物。
更是瞪著血紅的雙眼,搭配那猙獰的體魄外形。
張著滿口利齒,吐出怪異舌頭。
就欲破畫而出,擇人而噬。
“喵~”
趴在張嵐肩膀上的小白貓兒,也發出了一聲尖銳鳴叫。
似是這副正在張嵐補齊的邪圖。
也讓它這妖物,感覺到一絲不舒服來。
“今日就到這裡吧。”
張嵐遺憾的摸了摸冰涼的扇面,他說:
“得下山去,再去尋些欺世盜名,入了魔道的高手。
殺人取血,用以點睛。
不過本少爺正要往苗疆一行,求那鬼醫傳授青囊經毒術篇。
所以呀。
你再怎麼著急,也得等一等。
反正你都等了幾百年了,也不少著一兩日時光。”
“唰”
寶扇合攏,被張嵐握在手中。
但這會,寶扇在他手裡卻微微震動。
似是催促。
就好似這蛇蠍美人,已看到張嵐手藝。
認定他能完成自己那件邪異外衣。
讓追求完美的自己,真正得以完美。
它在催促。
別去苗疆浪費時間了!
快去尋高手殺人取血。
它已等了這麼多年,已不想再等下去了。
“但不學毒術,本少爺就無法用你呀。”
張嵐撇著嘴說:
“遇到真正高手,我也打不過。
這巴東地區,過去小半月裡,能殺得惡人都殺光了。
本少爺是有心無力。”
下一瞬,一股黑煙自寶扇流出。
真如液態流水,覆蓋在張嵐手指之上。
那毒煙纏繞,讓張嵐就好似手持一團雲霧一般。
煞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