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正和關中魁首,華山派九指劍俠車華,還有齊魯那邊的魁首楊復,坐在一張桌上,吹牛聊天。
三人年紀相仿,楊復稍微年長,自然坐主席。
“不是說東方策和陸歸藏有事嗎?”
李大幫主嗑著瓜子,聽著周圍熱鬧的人聲鼎沸,眯著眼睛,小聲對車華說:
“怎麼這跑來成親的,卻是他陸家三妹?這關係也太亂了些吧?”
“你少說幾句。”
車華之前一段時間,都在女皇身邊做護衛工作,知曉的事情便稍多一些,他以缺了小指的手端起酒杯,對李義堅說:
“今天這事啊,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的,沒準還要鬧出一些亂子呢。”
“哦?有樂子看?”
李義堅頓時來了興趣。
他將瓜子皮丟到桌邊,興致勃勃的左右打量,最後扭頭對楊復說:
“大鬍子,你不是要在齊魯督戰嗎?怎麼還有興致跑來這裡湊熱鬧?倭人不打了?”
“用不到我們了。”
楊復嘆了口氣,摸了摸修繕極好的大鬍子,對身邊兩人說:
“草原金帳派了一彪人馬助戰,在沿海處戒備,本說著倭人可能在齊魯登陸,結果前些時日,有訊息說,他們轉去東南那邊了。
似是準備攻伐夷洲,兩廣魁首南海派掌門韋伏大俠,自告奮勇的接了援持夷洲的活,我齊魯便一下閒了下來。”
“南海派啊。”
李義堅撇了撇嘴,說:
“沈蘭妖女的婆家,怪不得這些時日,五行門調動頻繁,原來如此。”
三人閒聊中,聽聞身後一陣騷動,便站起身來,原來是沖和道長和芥子大師到了,前者是朝廷冊封的第一位護國天師,後者是江南武林魁首。
明面上的身份已足夠高絕,但對於一些知曉內情的人而言,芥子大師的身份,卻還要在沖和道長之上。
這兩人一露面,自然是眾星捧月一般,就連在內堂休息的純陽子前輩,也外出幾步迎接。
眾目睽睽之下,穿著紫色華貴道袍的沖和道長,還代表朝廷這邊,將冊封護國天師的玉軸詔書,轉交給了純陽宗。
本該是封純陽子的,但老道堅決不受,於是這響徹天下的名號,便落在了舞陽真人頭上。
在大夥的恭維和祝福中,紅光滿面的舞陽真人笑呵呵的接了詔書,又回內堂,換了天師服。
他這套是青色的,正好和沖和道長那套紫色天師服形成對比。
青紫之氣,乃是祥瑞之兆,而人靠衣裝,舞陽真人本就是名滿江湖,如今這天師服一穿,更是多了幾分貴氣威嚴。
讓一眾旁觀者心中羨慕嫉妒恨。
這成了天師,名頭是小,宗門得利才大。
雖不能免去賦稅,但宗門每年都能從朝廷得到大筆款項,用作自身發展,不必再為柴米擔憂。
還能如玉皇宮一樣,開牙建府,這天師府一開,門下弟子,便又有了上好去處,在民間聲威也大,如何不讓人羨慕呢?
有小道訊息說,女皇還打算再冊封一名護國天師,以三足鼎立,這最後一個名額,會花落誰家,如今就已成場中所有人思索的事了。
不過,大家很快達成共識,最後一名天師,要麼是苗疆巫女玄魚,要麼是忘川宗的某位長老,觀天下各處,也只有這兩家有資格接這一位了。
鬧哄哄的一場後,該來的客人們都來了,且吉時已到,眾人便安座各處,由純陽子,沖和道長,紫薇道長等等一眾高手坐觀禮席。
身為師父的舞陽真人,做父母席,而陸家那邊,已無長輩在世,這父母長輩席,本該由陸玉孃的師父,忘川宗主沈秋坐的。
但沈宗主現在忙於他事,實在是沒空過來,便遣了另一人代表他,也是忘川宗人,而且同為陸玉娘長輩。
忘川宗彼岸長老,太行劍聖,山鬼公孫愚。
今日的山鬼破天荒的換了身正式的黑色衣袍,依然很樸素,但搭配臉上的鬼面,還有那放在手邊的承影劍,卻也有一股不弱於舞陽真人的高手氣度。
隨著喜慶的吹鼓聲再起,便有穿喜服,打扮的異常俊美的東方策大俠登場,還有帶著喜帕的新娘子,被瀟湘女俠林慧音攙扶著,從內堂走出。
新郎臉上的笑容多少有些凝固,而喜帕之下,陸玉孃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握著慧音的手指已扣的緊緊的。
都到這時候了,二哥居然還沒現身。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