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在支離破碎的城市中,像是被打亂的積木,又被胡亂扔在眾人眼前。
這等兇絕,武者無法踏足其中,但那些被武者追捕殘殺,已損四成有餘的蓬萊神魂們,卻得到了寶貴的喘息和反擊的可能。
他們紛紛撤去肉身,以神魂入這四象混沌中,借老祖殘留法咒,驅使各色威能,暗光閃現,水火雙生,還有罡風凜冽,喚靈石塊化作千萬泥偶,衝殺向前。
不但武者被攻擊,在城外圍死斗的虎賁衛和北國魔兵,還有大楚精騎,都被納入攻擊範圍。
完全就是絕殺的姿態,迫使著城中眾人不得不先放下彼此恩怨,共同禦敵,如此重壓之下,城中被徹底分化成兩派。
蓬萊,與凡人。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後退。
在那四象混沌,靈氣躁動之地,還有武者拼殺,當然能留於此地的,都是武者中的翹楚之輩。
凌虛千刃吞吐靈氣,攪動星河墜落,亂舞間於眾魂敵後,殺出一片安全區,將各色咒法於當空攪碎。
青月飛刃往返來回,九把靈劍齊齊出鞘,花青就站在劉卓然身後,以仙家飛劍之術,斬除各處駕馭咒法的頑強神魂,定點斬首,已圖破去四象混沌,將戰局重新掰回來。
但光有遠端,沒有近戰是不行的。
於是在黑王那標誌性的低沉而有節奏的怒吼中,身纏烈火的斬鬼劍士再度出場。
他駕馭著機關戰馬,在四象混沌錯亂的靈氣中奔行,身纏金色火花,烤炙周身靈氣,使那無形無質的能量,化作煙紗一般,纏於黑王與劍士周身。
巨闕在鎖鏈聲響中向外斬下,無鋒劍刃上纏滿金色流火,就像是胡亂揮舞的戰錘,每到一處,都能將神魂之陣打亂開來。
神魂們仗著挪移迅速,並非十分畏懼這黑甲劍士,他們懸在空中,以各色法咒輪番轟擊。
只是,小鐵也並非一個人來的。
在他龐大的影子之下,已有銳利黑劍若鷂鷹捕食般,蓄勢待發。
山鬼很生氣。
這種憤怒源於對自己的無能,源於無法介入天空那最高階戰場的幽怨,這湧動心間的憤怒,必須被釋放出去。
於是,他如那些他眼中的惡人一般,將劍鋒,對準了眼前這些弱者。
哪怕他們在千年前,也都是修行界有名的修士,各有本事奇異,但在山鬼眼中,在他劍下,這些輕飄飄的神魂,並不比武者更難對付。
“唰”
驚鴻一劍閃出,劍影遍佈四周,黑劍刺穿神魂心竅,又在下一瞬歸鞘而回。
以神武術加持,讓山鬼本就快若閃電的出手,更快三分。
纏繞在小鐵周圍的神魂,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見黑甲劍士縱馬衝向另一處,而那若幽鬼一樣的劍客,也重新隱入黑暗之中。
一息之後,這些神魂,才嚎叫著崩塌開來。
識海被破,神魂消弭,只是混著靈氣的絕殺一劍,便將他們的存在,於千年後徹底覆滅。
山鬼心中的不滿,越發多了。
這些軟綿綿的鬼怪,砍起來無力的很。
輕飄飄的,完全沒有劍刃入血肉的踏實感,若不是為了幫自家兄弟,他寧願在城中游走,追殺那些北國魔兵。
下一瞬,四象混沌中暗無天日的光景驟然一變。
一輪明月升騰,四周滄海寧靜,靈龍升騰間,這方混沌之域,悄無聲息的崩塌掉一角。
“陸歸藏也來了?”
正在持千刃突擊的劉卓然回頭看了看,說:
“這滄海月明劍意,更鋒銳了,其中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是愁苦,於愛意中求而不得。”
花青左手向後滑動,三道青月靈劍,呼嘯著撕裂混沌,將偷襲的神魂刺穿軀體。
他輕聲回答說:
“似我這般斷腸人,能讀懂陸歸藏的劍,他此時一定很痛苦。”
“哦?你又懂了?”
無劍瞅了一眼花青,說:
“又被拒絕了?”
“嗯。”
崑崙弟子仰起頭來,看著頭頂滄海水幕,那心愛的人就在更上方的戰場上,與強敵決戰,他以四十度角仰頭看向天空,眼中盡是與此時戰場,格格不入的,詩人般的憂鬱。
他說:
“這已經是第七次了唉,女人心,真的揣摩不透啊。”
“你應該循序漸進。”
劉卓然揮動千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