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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侵略如火

輕聲說:

“任叔,我輩一路死戰,已到如今,總算是沒給你丟人,若你在天有靈,便祝福我等,臨安之戰一切順利。”

說完,他又笑了笑。

似是想起了什麼好事。

他說:

“你也不必太急,或許,不過多久,咱們便有並肩作戰的機會呢。”

---

距離金陵並不遠的長江邊,一年多前,曾發生過南北大戰的地方。

傍晚下的江面,依然安靜橫流,就如千百年中的無數時光,岸邊有慘叫聲,奔逃的淒厲。

還有大軍行進的震動。

硝煙震天,但卻無法驚擾這方江水。

它們已見過太多太多的王朝更迭,人間慘事,對於今日這場破敵追襲,毫無回應的興趣。

一個人,站在江水北岸。

他穿著黑色的長袍,束著髮髻,揹負著雙手。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一年多前的慘敗時,他就在此處,目睹了南國的絕地反擊。

那是百戰軍第一次登場呢。

可惜。

如今那支打過採石磯之戰的軍隊,已盡數消亡在齊魯大地上。

這個世界,真的挺殘酷的。

張楚不由發出這樣的感嘆,儘管,在他身後幾里之外,也有同樣的慘事在發生,而且,正是他下達的命令。

倭人突襲臨安,南國朝野震驚,城防軍四站四敗,奈何不得聚眾倭人,這樣的情況下,命邊軍入京勤王,是個很正確的選擇。

可惜,南國面對的敵人,並非只有突襲而來,攪亂江南的倭人。

“蹬、蹬、蹬”

馬蹄的聲音,震動在地面上。

一名北軍副將騎馬而來,在距離張楚百步的距離上下馬,他快步走來,身上還帶著浴血殺氣,叉著手,對觀賞江景的國師彙報說:

“國師大人,駐紮此地的南軍,已被擊潰,是否還要追擊?”

“追他們作甚?還想多幾個人頭換軍功?”

張楚笑了笑。

他心情不錯,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推進。

他擺了擺手,說:

“此時時間乃是最寶貴,不得多費如此大好良機,大軍休整半個時辰後,渡江往南!必要在七日之內,抵達臨安城下!”

說到這裡,張楚停了停。

他看著眼前江水橫流的採石磯,原本的五座沙洲,只剩下了四個。

他說:

“去年惡戰光景猶在,可惜那些勇士好漢,已亡於天地之間,這一次,再無人阻擋我等跨過長江了。

雖然順利

但也有些不勝唏噓。”

張楚搖了搖頭,從腰間取下一個精緻酒壺,往乾渴的,嘴唇龜裂的嘴裡倒了口,待嗓子被潤了潤之後,他又問到:

“其他方向,可有訊息傳來?”

“稟告國師。”

那副將回答說:

“魔兵七萬,日夜兼程,已過淮安,沿途連破南軍軍城一十三座,中原重兵,也過霸都,當地南軍並未出城阻攔,死守城池。

三路大軍,不日即將與我軍匯合。

但,恕末將直言

雖然南軍大部,都已往臨安勤王,留駐本地的軍力,不足以阻攔我軍,但這仗,打的未免有些太順利了。”

那副將有些不安的搖晃了一下身體,說:

“末將怕,這可能是南人的計謀,欲要引我等入伏,欲在臨安城下,與遠道而來的我等決戰。

以完備之軍,擊我疲敝之師,此戰國師動員國內大半軍力,若是輸了,國朝危矣,怕會重演燕京之圍,還望國師三思。”

“陷阱?”

張楚抿了抿嘴。

他看著腳下江水倒映出的自己,比之前消瘦了一些。

但異色瞳孔中的光芒,卻更明亮些。

幾息之後,他說:

“肯定有陷阱,也肯定有伏擊,但你不必太過擔憂。”

張楚抬起頭,看著長江南岸,那裡還殘留著去年採石磯大戰時的軍營。

他咧開嘴,笑了笑。

說:

“會有我的一些‘朋友’,替我等拆了那陷阱的。唉,這趙家人,真是暈了頭了,和誰合作不好啊?

非要和蓬萊人攪在一起,這天下武者,都是一群有仇必報的血勇之輩,現在,蓬萊人惹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