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還沒出生呢。
忠勇的上杉大名收留了我母親,幫助龍馬君去三韓征伐,卻也給他招致災禍,母親於三韓生下我的那一夜,上杉國中一片大亂。
蓬萊人不知道天皇后裔還在,他們立了我族旁支,做個傀儡。
我從小就知道這些,但我卻無能為力。”
他仰起頭來,眼中有些沉重,青青在認真的聽他的故事,幾息之後,飛鳥又努力的咧開一抹笑容。
他將手中刀遞給青青,說:
“姐姐不必擔心我,天皇自有御用劍,乃是我族祖先傳承的天叢雲劍,只是那一夜災禍來得快,龍馬君也不能將它一起帶出。
這把三日月宗近,只是我身份的證明罷了。
但沒有了它,難道我就不是天皇血裔了嗎?
不過是一把名物刀劍罷了,好刀,就該由真正的英雄來用,姐姐,你以後定然會成為一代明君,這把刀由你用,才最合適不過。”
“你還挺會說話的。”
青青看著被遞到眼前的名物。
她並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她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傻傻的丫頭,她知道,師兄和以往一樣,都是將選擇權交給了她,接下這把刀,就意味著。
青青除了要光復中土江山之外,也將東瀛倭國的國運,也扛在了肩上。
那是沉重的,但青青卻沒有太多糾結的表情,反正都有一件必須去做的事了,再多一件,也無所謂咯。
“啪”
青青深吸了一口氣,她的手,握在了三日月名物的刀鞘上。
飛鳥感覺手中一輕,沉重的名物,就被青青握在手中。
青青學著師兄的樣子,將那刀帶著鞘,扛在肩上,舒展了一下修長的身體,然後伸出手來,在飛鳥額頭上彈了彈。
月下院中,青青認真的,對眼前這小她八九歲的少年說: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弟弟了。”
“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也不必孤獨的躲在黑暗裡,就跟著我走,那些賊人搶走你的東西,就由大姐我,來幫你統統奪回來!”
這霸氣的發言,讓飛鳥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眼前的青青,似乎一下子進入了狀態,這般硬氣的話,說出來毫無違和感。
但很快,飛鳥的表情就變得鮮活起來。
“嗯!”
他站起身,狠狠點了點頭,有些手足無措的向前伸手拜俯,可以看破世間虛妄的雙眼裡,卻有怎麼都止不住的淚水湧出。
這不怪他太過感性。
實在是,從小長大的過程裡,身邊都是一群忠勇的武士下屬,就連被他視作義父的龍馬君,也是以忠犬自居。
他雖有萬餘下屬,願為他拼命效死。
但站在那萬人之中,他卻孤獨的很。
從未有人如眼前青青一人,已如此對等的態度,對他說出這些。
就好像是一直漂泊不定的心,在這一瞬找到了港灣,找到了足以依靠的高山,從此之後,再不必孤身一人,跋山涉水。
“哎呀,哭什麼嘛。”
青青扛著刀,看著眼前飛鳥這剛認下的弟弟,哭的淚水橫流,她也有些手足無措。
便拿出手帕,幫他擦掉眼淚。
她坐在飛鳥身邊,就真如姐弟兩,在這孤寂的院子裡說著話。
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了古怪的方向上,青青問到:
“我聽師兄說,你這雙眼睛,能看破虛妄之物,甚至能看穿人的命格星象,真的嗎?”
“嗯,是真的。”
飛鳥點了點頭,他揉了揉眼睛,說:
“這是天照大神的血脈神異,歷代天皇或多或少,都能看破虛妄,所以御宮京都內,從來都沒有妖邪現身。
當然,之前靈氣不存的時代,這雙眼睛,除了看命格外,就沒有什麼用了。”
他指著自己說:
“我的命格呢,就是八咫烏。
神官們說,這是天照大神血脈之命格,在中土又被叫做金烏,可惜現在東瀛已亂,我也無法去神山大澤中尋覓。
若能得八咫烏守護靈,這命格才得完整。”
“哦,金烏啊,我知道。”
青青聽的津津有味,她說:
“三隻眼睛,三隻腿,號稱能看破天地人萬物,居於扶桑樹上,駕馭火靈,師兄給我講過很多故事呢,那我呢,你能看到我的命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