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鳥島的營帳中,沈秋的坦誠,讓飛鳥有些愕然。
他以一個孩子特有的糾結,看了沈秋幾眼,便猶猶豫豫的說:
“你不會騙我吧?很多大人,都喜歡騙小孩。
就像是龍馬君,總騙我說,只要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但實際上,我根本幫不上忙,一切都在變的更糟。”
“我雖然是個壞人。”
沈秋摩挲著鬍鬚,伸手在眼前飛鳥的額頭上撫了撫,他說:
“但我還沒壞到,會騙一個孩子的地步。”
“不如,飛鳥拜御天大劍聖為師。”
真濟和尚突然開口說:
“結下師徒名分,如定下契約,不管在中土,還是東瀛,師徒情分,也堪比父子之間,情誼非常,不可背離。”
“嗯,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沈秋點了點頭,他看向眼前小童,說:
“飛鳥,你可願,入我忘川宗?”
“願意。”
小童很是機靈,當即跪拜下來,他再次將手中長刀舉起,脆生生的說:
“徒兒身無長物,僅剩這把刀,就做拜師禮用,請師父接下。”
“它太重了。”
沈秋搖了搖頭,說:
“我用著不方便,你若真有心,就把它當做禮物? 送給那個真正幫你的人。
我家青青? 將撐起天下河山,再多接過一國之重? 於她而言? 也無大礙。”
“你倒是會給你家妹妹找事。”
在旁旁觀的花青,撇了撇嘴? 他撐著身邊青月劍匣,說:
“可憐的青青娃兒? 壓力都夠大了? 又被無良師兄,加以更多重擔,你家師妹那稚嫩的肩膀,真的抗的起來嗎?”
“不是還有你我嗎?”
沈秋隨口說:
“我們會幫她分擔的? 尤其是你。
一心想著成我家青青的姐夫? 這正是你在阿青面前,表現的時候,你不活躍一些,人家姑娘,怎能看到你的可靠?”
“也是哦。”
花青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看的沈秋連連嘆氣。
之前的花青? 是個多可靠的人,現在卻變得如此魯鈍好騙? 當真是戀愛裡的男人,智商在急速歸零。
“唰”
在飛鳥的注視中? 沈秋左手輕輕一揮,靈風逸散間? 劍玉中的魂魄? 被盡數回返軀體? 躺在營帳之外的各處武士,立刻睜開眼睛,就像是做了個夢一樣,各個飛速站起身來。
刀槍出鞘,就要入營帳中。
“出て行け!”
但一聲呵斥,卻讓他們停下腳步。
在營帳裡,仰面撲倒的龍馬,狼狽的搖晃著腦袋,從地面上爬起來,盤坐在原地,失魂帶來的茫然,讓他感覺腦袋很不舒服。
在他對面,盤坐的陸玉娘也睜開了眼睛。
這姑娘一臉疲憊,就好似被上百頭大象輪番碾過,身體並未受傷,但神魂卻累的很,暴躁的風雷神,也安靜下來。
畢竟在剛才,它被犬神以心劍砍死十多次,若不是幻夢中可以無限復生,這桀驁的鬼靈,早就因為重傷崩潰了。
“飛鳥,你不該過來的。”
坂本龍馬坐在地上,對那關切的攙扶他的小童說了句。
語氣裡盡是遺憾。
他竭力想要保護的秘密,已在沈秋眾人眼前,暴露無遺,他寧願以武士的身份死去,也不想讓主君因他陷入這危險之中。
“但凡強大的人,都有些通病。”
眼見龍馬一臉悔恨,花青便輕聲說到:
“總以一己之力,對抗洶湧而來的危機,想要以自己的性命和手中劍,護衛身後的人,不願讓他們捲入任何的危機裡。
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如此捨命守護,被你保護的人,難道就能心安理得的看著你前去赴死?
你關愛他們,他們也同樣關愛你。
他們做不到眼看你去死,你越是將他們推開,他們會越用力的試圖靠近你,如你保護他們一樣,他們也會捨棄一切,來保護你。”
“是的。”
飛鳥拄著刀,他對心緒低沉的龍馬說:
“龍馬君自稱忠犬,從我出生時,就寸步不離的守護著我,哪怕放下心中高傲,對惡人低頭,也是為了護我周全。
我都看在眼裡。
龍馬君,你不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