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壓力壓在每個人的身上,壓得整個後山的林木,都向下偏移。
恐怖的陰風,吹的張嵐東倒西歪,懷中小貓兒也厲聲嘶鳴開來。
身後一眾東瀛和尚,更是一臉愕然。
這等靈壓!
這等恐怖的靈壓!
饒是東瀛國土,比叡山上,敬拜各時忠勇武士的神社裡,在喚靈之時,也從未有過,眼前這等壓力,比他們所經歷的任何一次靈異都要來的強出何止十倍?
沈秋也感覺到了壓力。
他能感覺到,眼前這些墳塋中,似有無數雙眼睛,正在陰測測的看著他。
似是在質問,這無禮之人,為何要打擾亡魂沉眠?
若是不給出一個理由,爺爺們就要把你這黃口小兒,生吞活剝掉!
沈秋感覺到了。
他將手中長槍舉起,高聲喊到:
“是非寨大當家,齊魯第一豪傑,天下綠林魁首,仇不平親來此處!爾等無禮,還不速速現身相迎!”
“砰”
一聲爆響。
沈秋身前數丈處的墳塋炸開,塵土四濺,就如鬧鬼一樣,一個虛幻的高大身影,自那炸開的墳塋中飛出,身高八尺,腰佩雙斧,銅鈴大眼,亂髮糟糟。
一股煙塵灼熱,纏繞在這陰魂身上,雖然體魄虛幻,但依稀能看到,他身上佈滿了焦灼恐怖的傷痕,一隻眼睛幾乎被燒融掉。
這陰魂,還保留著死前的姿態,真如厲鬼一樣,恐怖的很。
“二當家,好久不見了。”
沈秋持槍,對眼前瞪著他的陰魂抱了抱拳。
後者卻毫不領情。
這是非寨二當家,慘死於是非寨滅亡時的陰魂,活閻王劉俊山,哪怕在死後,也維持著那沒遮攔的直爽性子。
他看著沈秋手中的百鳥朝鳳槍,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墓碑。
那墓碑上“仇不平”三個字殷紅如血,看的劉俊山怒氣爆發,這陰魂大聲哀嚎,就好似失去了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化身陰魂,又有靈氣加持,讓這粗暴漢子的哭嚎,就如那女妖哀嚎一樣,轟在眾人心神之上,讓張嵐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但沒用。
這是直接作用於心魂上的,捂住耳朵也沒用。
“大哥死了?大哥那等英雄,怎麼會死!”
劉俊山扭過頭來,直接扭了180°,頗是駭人,他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體內暴動的負面情緒,整個陰魂之軀,都有膨脹猙獰的徵兆。
“沈秋小兒!你告訴老子!大哥怎麼會死!是不是你害死的大哥!”
“啊啊啊!氣煞我也,撕了你!”
劉俊山狂吼著,喚動陰風陣陣,朝沈秋撲來。
“不好,魂體失控!將成大鬼王!”
真濟和尚見此大驚,手捏法印,便要上前護住沈秋,卻被張嵐死死拉住。
“很遺憾,仇不平確實死了。”
沈秋不閃不避,任由那狂暴的陰魂手持雙斧,打向自己,他眼中一片平靜,待劉俊山撲來之時,他說:
“但他還能活!”
“嗯?”
二當家猛地停在原地,如阿拉丁神燈一樣,下半身捲入陰風中,手中陰沉大斧,距離沈秋額頭,只有不到三寸。
他那被烈火燒的面目全非的臉上,僅剩的獨眼泛著血紅,死死盯著沈秋。
“你在騙我?人死如何能復生?”
他大罵一句。
沈秋抬起手,手中握著劍玉,他說:
“不信,你自己來看,仇不平就在其中,他能重活,但現在有一夥人,在阻礙他重活,還欲霍亂齊魯,要把爾等護了十四年的家鄉,化作一片鬼蜮。”
“與我等何干?”
劉俊山大喊到:
“我等已死,世間諸般,是正是惡,與我等再無關聯,如今唯一關切,乃是大哥生死未來!”
說完,這陰魂毫不畏懼,閃身化作一縷光,跳入劍玉之中,一息之後,他又在沈秋身前重現。
陰魂臉色陰沉,他抓著雙斧,看著沈秋,直接了當說:
“阻我大哥復活之敵,在何方?”
“我會帶你等去的。”
沈秋聳了聳肩,對劉俊山說:
“但他們人數很多,就你一個去,怕不行。”
“哈哈哈哈”
聽聞此言,劉俊山的陰魂揚天長笑。
“比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