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漸生,以黑雲密佈天際,整個齊魯被靈氣籠罩之處,借有此等景象。
厚重的黑雲聚在天地之間,沉甸甸的,就像是壓在人心頭,還有那雲層中竄動的蒼白電弧,更帶來些許壓抑。
也許是靈氣重生的方式不對。
總之,凡人想象中的仙靈時代,大機率不會是眼前這副末日般的景象。
“嗷”
輕戾鷹鳴中,展翅翱翔的鳳頭鷹自天際黑雲中竄出,帶著一抹破碎的雲霧,往這一處山巔落下,它盤旋幾周,雙眼在下方巡遊,終於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於是它改變方向,向下方飛掠。
收攏翅膀,滑翔百丈後,又張開雙翼,卸去力道,最終落在了那身穿白衣,手握黑扇的瀟灑公子左臂上。
張嵐站于山巔,任由帶著靈氣的風,吹打他束起的頭髮,還有寬大的衣袖衣角。
“你怎麼好像胖了一圈?”
他調笑著,伸手在眼前這鳳頭鷹額頭打了一下。
青青馴養的這隻疾風,性格並不如驚鴻和青鸞那麼暴躁,它對於張嵐的敲擊,只是發出不滿的怪叫聲,並未用鋒利的鳥喙去啄他。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張嵐的小白貓,正趴在鏟屎官肩膀上,虎視眈眈的看著它。
這是大佬。
惹不起。
鳳頭鷹只能吃下這個悶虧了。
張嵐伸手從疾風爪下,取出那捲起的信,又一揮手,讓這鳥兒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他將那信紙展開,粗略的掃了一眼,俊秀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容。
下一瞬,張嵐轉過身,腳尖踮起的瞬間,整個人就如帶出一縷殘影,自山巔消失不見。
這手逍遙遊步法,確實是已大成了,已有他老爹張莫邪的六分風采。
片刻之後,張嵐出現在後山。
這裡有很多人在忙碌。
以真濟大和尚為首,一眾自東瀛來的僧人,在此佈置著張嵐看不懂的東西,像是個陣法一樣,涅槃寺的武僧們,在一旁幫忙。
這事不能由旁人來做。
畢竟是佛門神妙,以精通佛法的眾人佈置,才不會出差錯。
他動作輕快的繞行到前方,在遍佈山野的,密密麻麻的墳堆最前方,他找到了沈秋。
那人正站在一處墓碑前,伸手放在墓碑上,似是在憑弔亡魂。
“青青丫頭的訊息來了。”
張嵐上前幾步,在沈秋身後,輕聲說:
“他們在淄博城下,打退了蓬萊鬼眾的第一波襲擊,近萬鬼物一戰覆滅,戰勢稍停。
秦虛名帶的五龍山莊高手,也與他們匯合,就在那裡堅守。
但鬼眾來勢洶洶,人數又多,丫頭說,他們不一定能撐到咱們趕過去。”
“他們必須撐住。”
沈秋將手,從眼前墓碑上收回。
他說:
“再艱難,也要撐住,這一戰,我把手頭最好的資源,都交給了青青丫頭,這一戰將是大楚重臨的立國之戰。
若是不能贏,在未來重建大楚,就是個笑話了。”
張嵐點了點頭。
沈秋說的是事實,想要重建大楚盛世,哪有那麼容易?
哪怕沈秋已經竭盡所能的,為青青鋪平了路,但總有些事情,是隻能由青青自己去做的。她若無法服眾,難道就靠一個范家血脈,就能讓已亂了快三十年的天下臣服?
“還有件好事。”
張嵐咧嘴笑了笑,對沈秋說;
“驚鴻,還活著。”
“嗯?”
臉色有些沉寂的沈秋,這一瞬睜開眼睛,他看向張嵐,清澈的眼睛裡,帶著一抹欣喜。
“那倒黴的鳥,確實被人偷襲重傷。”
張嵐甩著手裡的信件,說:
“但它運氣不錯,被你的一個朋友救了,傷勢養的差不多,但翅膀受了傷,沒辦法長途飛行,現在就和青青在一起,你不必再傷心難過了。”
“是誰救了它?”
愛寵生還,自然讓沈秋心中愉悅,他摩挲著下巴,問到:
“我也不記得,我有朋友,在那戰場附近,莫不是,喜歡跟著大軍湊熱鬧的楊復?”
“不。”
張嵐意味深長的擠了擠眼睛,說:
“是你妹夫。青青丫頭那處守軍,能退萬鬼衝陣,也是得了那混小子失心瘋狂戰的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