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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屍體?”一個護衛問道。
“不用管,讓官府查去吧,諒他們也查不到我們身上。”領頭兒的擺擺手:“就算查到了,他們還敢管我們的事兒?”
說完四個人前後下山去了。趴樹上沒動,這是上次被吐蕃人刺殺時學來的,反正多個心眼兒沒錯。
果然,四個人才繞過山腰沒一會兒,就有兩個護衛遮遮掩掩的又潛回來了。
直到倆人又給地頭兒看了一圈兒,才相顧看看,飛奔下山了。
“呼——”給腦門子上的汗擦擦。如果說前面兩個是響馬的話,那後面這四個肯定不是。就這種沉穩和狠辣,那就不是一般響馬能有的素質。
從樹上爬下來,走到春草躲的樹底下叫了聲:“下來吧,沒問題了。”
結果人沒下來,春草居然趴樹枝上嗚嗚哭了。唉——麻煩的,多大點兒事兒啊,至於麼。
勸半天,口乾舌燥,結果人家期期艾艾的回答我一句:“我……我怕高”
暈一個先,難不成還得我上去揹你?
算了,忍了愛待你待著,我走。轉頭就走,咱還真沒啥猶豫的。陰差陽錯救了你就不錯了,這事兒一看就不是好路子,咱還真不打算攙和憑了我的身份,殺個把響馬我還真不擔心。
“道長道長……”一看我拍屁股走人了,春草急得直叫:“道長”
“老實待著,我找人幫忙去”不耐煩的叫了一聲,真是出門不利啊,咋就攤上這檔子破事兒。
老把戲,點火如今時間充裕,只要這把火一點,老君觀隨便來幾個道士,我都不怕那四個護衛再殺回來
恨恨的搓著木條,心裡盤算是不是下回弄個火摺子啥的隨身攜帶,咱似乎跟放火有緣分,時不時就得放一把,老是這麼搓木條累的慌。
一把火燒起來,滾滾濃煙直衝天際,探頭張望一下,嘿嘿,果然不出所料,老君觀的道士奔出來十幾個,手裡木桶笤帚的傢伙事兒還挺全。
脖領子裡插著白玉拂塵,拄著腰刀站了樹底下,道袍也亂糟糟的,身邊還倆屍體,造型挺前衛,給奔過來的道士嚇一跳。
“師叔祖,這是……”小鏡元拎著掃把看看我,模樣挺納悶。
“這是個屁爛事兒一樁”我吐口吐沫,氣哼哼的說道:“給樹上那個弄下來。還有,找倆腿腳快的去報官。啥事兒問她”我指指樹上的春草,然後衝鏡元道:“走,領我回觀裡”餓一天,咱先下碗麵吃。
一臉鬱悶的回了老君觀,袁天罡、李淳風、孫思邈很納悶,早上出去的時候還興高采烈的,怎麼到了傍晚臭了張臉就回來了?
等面的工夫,給事情前因後果解釋一遍,然後衝袁天罡道:“師兄,你說這事兒巧不巧?下回出門啊,還真得麻煩你給我算一卦,不是大吉大利我還真不出門了”
三老道嘖嘖稱奇之餘,各個啞然失笑,袁天罡搖頭道:“師弟不認道兒的事兒我是知道的,最近忙著著書,倒是給這茬兒忘了,害的師弟遭此一難,是師兄我的不是。不過總算錯有錯著,師弟果敢機警,救了一條性命,功業不小”
“您就別扯了,我還宰了一條性命呢”跟幾個老道混熟了,說話倒也不生分。正好鏡元給面端來了,我直接抄了筷子吃麵,邊吃邊說道:“您看著,孫玄威和褚遂良肯定得來找我。這事兒還真就是個爛山芋。”
“要說京師之內,竟然有人勾結響馬,這事兒本就駭人聽聞。”李淳風皺皺眉頭道:“這等惡徒若不清理出來,百姓豈有寧日?”
孫思邈跟著點頭,捋著銀鬚道:“自隋末天下大亂之後,這等惡事已鮮有所聞。若不將這些惡徒懲治了,何談太平天下,朗朗乾坤?”
呵,沒看出來,還都是正義先鋒,道德楷模。
“這事兒自然有官府管,咱們是道士,管不了這個”我三下兩下扒拉完面,撇撇嘴,素面,沒啥油水。
“唉”李淳風嘆口氣道:“自刑部尚書張亮被免職罷官之後,刑部尚書一職空缺至今。刑部大堂形同虛設,難怪會有惡徒橫行了。”
呃……這是李大帝的事兒,也輪不到我們管。
“陛下東征高句麗,一時難以兼顧在所難免,咱們安心編纂《道藏》即可,剩下的,自有官家處理。”我擺擺手:“累一天,我先去歇歇。還請幾位見諒”
“樂休自便。”幾個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