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看看,點點頭。
“行,那晚上同福閣,我請。”我點點頭道:“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跟哥幾個好好敘敘舊。”
“是”四個人受寵若驚的趕緊點頭,嘴都裂開了。
“那現在咱就辦差事。”我笑道:“如今那個攔了公主鳴冤的宮女趙香花歸哪個兄弟管?”
啞巴立刻把手舉起來了。
“好”我點點頭,問道:“哥幾個知道這個趙香花說的那個案子不?”
老黑點點頭道:“這麼邪行的案子,我們哪兒能不知道呢。當初萬年縣來請人幫著去勘驗現場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老費還親自去過一趟呢。”
“哦?”我看看費三刀:“老費,當初這現場是你去勘驗的?”
費三刀點點頭:“我當牢頭之前是仵吏刑檢司(唐代專門勘驗現場檢驗屍體的官職),後來一次喝酒誤事,這才降職成牢頭的。由於萬年縣這起案子牽涉了四條人命,所以當時刑部、大理寺同時派人至現場勘驗。我的經驗豐富些,所以寺卿大人親點我去的。”
“那老費你可要跟我詳細說說了,兄弟我如今辦的就是這個案子。”我正色道。
老費點點頭,顯然也是知道我接手了這個案子的:“侯爺,詳細的記錄我都已經寫成了勘驗記錄,您卷宗裡也能看見。這個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但這案子有一點很稀奇,那就是所有死者自縊時,用來綁脖頸的繩釦,都是同一種扎法。這種扎法兒若不是內行,絕對看不出古怪的。”
“哦?為何卷宗上沒有提及?”我悚然一驚。
費三刀悄聲說道:“現場勘驗記錄那是有書寫套路的,有些不能寫的自然就不寫。一來怕被人學了技術,二來寫的太詳細,有時候反而不是好事兒。就像如今這案子,如果當時寫的太過詳細,這案子根本沒法兒結啊。”
呃……這個算不算潛規則?
我點點頭,然後悄悄問道:“老費,究竟那繩結上有何古怪?”
“那種繩結,看似平常,但繩結紮出的走向與常人相反,所以扎繩結的人定然是左撇子”費三刀小聲道。
我滴個天啊這案子果然另有隱情啊因為這四個死了的女人絕不可能都是左撇子
我看看費三刀:“老費當時為何不與辦案的縣令說?”
老費看看我,誠懇的說道:“侯爺,幹我們這行的,從來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願意多事?這案子詭異邪行,弄不好就得給自己套了裡面,您說,我敢說嗎?這也就是碰上您接手這案子,憑著您對我們哥幾個的情誼,我才肯跟您說說。換了其他任何一個,我是提都不會提的。”
拱手謝了費三刀跟其他哥兒三個,一行有一行的規矩,誰都沒法兒改變。我才不會傻了吧唧拿自己當什麼正義使者去叱責老費人家老費今兒能跟我說了這些,那是看在我對他們不錯的份兒上,還我一份兒情,要是這個都想不明白的話,那我就真屬於二愣子了。
跟哥幾個約好時間,晚上同福閣碰頭。
有了老費這訊息,那個宮女趙香花見不見都一樣。
但是想了想,還是見了見那個宮女趙香花。畢竟如果見都不見的話,一來對不起這差事,二來指不定就把老黑、老費等哥四個頂了槓頭上。
看看那個趙香花,挺可憐一個丫頭,捱了三十廷杖,褲子都沒法兒穿了,在屁股上蓋著塊白布,白布上還有斑斑血跡。
丫頭是個孝順的,哭的恓惶,唯一個相依為命的娘都沒了,難怪人家敢豁出去了攔公主呢。安慰了她兩句,然後關照啞巴給丫頭照顧好。
也許是受了趙香花的感染,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一定要給兇手揪出來宰了的衝動。
出了天牢,又回去給所有涉及此案的卷宗細細查閱了一邊,心裡有了些想法,至於剩下的,那就是鬥法了,看看究竟是這個冷血兇手法力強,還是我這個穿越者的道行高了。
晚上同福閣,一不聊案子,二不談公事,只是敘舊。跟老黑、老費、疤嘴、啞巴四個一起,唏噓漫談,共謀一醉。
散場之後,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人還有些興奮,跟尉遲剛一路說說笑笑的就準備回小李莊。
出了長安城,拉開車窗,讓夜風吹吹,散散酒氣。看看天上一輪彎月,正打算發發豪情吼兩聲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一蓬綠油油的火焰在不遠處的樹林裡忽隱忽現。
“誰出來”我嚇了一跳,直接大吼一聲。
車猛然一停。
“唰”的一聲,車把式旁邊位置上的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