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樂休,你還是把事情交代清楚吧?這不清不楚的,恐難服眾啊?”褚遂良不愧是老實人,也皺眉輕輕跟我說道。
“呵呵,行”我衝紇幹承基點點頭道:“既然紇幹大人一定要在家人面前失了顏面,我也不替你遮掩了。”說完我突然大喝一聲:“來人升堂”
也不挑揀地方了,三司衙役直接清場後,就在紇幹承基府上的大院裡拉開了陣勢。
紇幹承基府上一眾人等全都趕了大門之外,大門敞開,讓他們連同莊子上的好些莊戶都能看清楚院子裡的情況。
“升堂——”老黑領頭一聲威喝。
我往放了院子當中的桌子跟前兒端然一坐,孫玄威和褚遂良一左一右的陪坐在旁。
“啪”的一聲,我給放了桌子上當驚堂木的一塊黃銅鎮紙拍了桌子上:“紇幹承基,你可知罪?”
“哼”紇幹承基一撇頭,居然不理我。
“好”我笑笑,衝紇幹承基豎個拇指:“還望紇幹大人給這氣勢保持住”
“來人,呈證物”我招招手。
“是”老黑領命。
一會兒,老黑、疤嘴就帶領一班衙役從紇幹承基府上後院裡,給一顆被砍斷的大樹抬了過來。
由於是冬天,大樹枝葉凋零,粗壯的樹幹上露出一個很大的樹洞。這洞大的裝一個人進去沒問題。
孫玄威和褚遂良一看這大樹,眉頭明顯皺了起來,看樣子,他們也認識啊
“紇幹大人,你可認得這樹?”我笑著指指大樹道。
“哼”紇幹承基明顯頓了一頓,然後大聲衝我喝道:“我府上冬天燒的柴禾多了,我難道都認識?”
“哈哈,不錯”我點點頭:“此等瑣事,劈柴燒火這種事兒,自然不用紇幹大人操心。”
“來人,帶人證”我又招招手。
“是”老黑再抱拳,一揮手,啞巴跟費三刀押著一個府上管事兒模樣的人過來了。
“紇幹大人,你可認識他?”我指指這個人。
“……”紇幹承基沉默了一下,然後道:“自然認識,他是我的管家,馬長福。”氣勢明顯下去一截兒啊
“認識就行”我哼了一聲,衝馬長福道:“馬管家,這樹你可認識?”
大人,小……小人認識”馬長福大概沒經歷過這場面,明顯有點兒抖。
“這樹,是你帶人去砍的?”我寒聲問道。
“是……是小人……帶……帶人……人砍的。”馬長福點點頭。
“大膽”我突然一拍黃銅鎮紙,大喝道:“皇家林園的樹你也敢砍?”
“不是啊”馬長福一下就跪地上了,哭著嚎道:“大人,不是我要砍的,是我家大人讓我去砍的我不知道那是皇家林園的樹啊”
“哼”紇幹承基突然衝我吼道:“李大人,你弄錯了吧,這樹可不是皇家林園裡的。”
“哦?那是哪兒的?”我緊跟著就問。
“這是西苑旁一條小河邊兒上的野樹”紇幹承基不屑的看看我就回答道:“跟西苑皇家園林可有一段路呢李大人你不識道兒,這園子裡面和外面也弄不清楚了?”
“哈哈哈哈”我大笑,然後衝紇幹承基拱手道:“倒要謝謝紇幹大人指點了。紇幹大人這是承認樹是你叫馬管家去砍的?”
紇幹承基瞪著眼,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才道:“是我讓人砍的又如何?”
“那倒要敢問紇幹大人,你好端端的,讓馬管家大老遠跑西苑邊兒上,人跡罕至的地方砍一棵樹幹嘛?”我看著紇幹承基問道。
“我……”紇幹承基一時間居然講不出話來了。
孫玄威和褚遂良什麼人?那是斷案的老手,都這樣了還能看不出玄虛?
“哼”孫玄威眯著眼看紇幹承基冷哼一聲,但官場規矩,這案子是我審,所以他道沒說什麼。
“我……我上次偶游到那地方,看這樹不錯,打算砍了當柴燒”紇幹承基被我們一逼,扯著脖子就大叫道。
結果這理由差點兒把孫玄威和褚遂良的鼻子氣歪了。
“樂休,人證物證俱在,這廝還如此猖狂狡辯,不用大刑,哪兒顯得出我大唐法令森嚴?”孫玄威捏著拳衝我說道。
“不錯”褚遂良點點頭:“用此等滑天下之大稽的理由來搪塞我等,著實氣人”
“不急,不急”我笑著擺擺手:“若是要用刑才讓紇幹大人招供,怕是紇幹大人不會服氣的。”
說完,我衝紇幹承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