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我那兒補品不少,就給魏伯伯送些來表表心意。還有些枸杞子,雖然不值錢,但每日抓些泡了水裡多喝,對身體也有益處,還望伯伯不要嫌棄才好。都說病魔勾心火,你硬它軟,你軟它硬,伯伯您是朝中重臣,多少風風雨雨都昂然頂立,這次豈能向那小小病患低眉折腰?”
“好!好!”魏徵捋著鬍子笑了:“樂休這說辭到是用心良苦,老夫領了你這份心意。”
又跟魏徵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就以魏徵病體需要休息為由。向老頭兒告辭。雖說敬佩魏徵為人,但不代表喜歡跟這種人混了一起,咱這種胸無大志的人,讓我蹲了魏老漢跟前兒受教育,那就是種煎熬了不是。
“樂休觀侯君集其才如何?”臨走魏老頭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侯君集?這個倒挺難說,才華有,軍略也不差,但眼光短點兒,要是按正史裡,這會兒應該就已經掛了。要說老魏頭兒跟侯君集沒啥牽扯啊,這咋一下問了他頭上。
“呃……侯將軍自然是有大才的人物,豈是小子這種貨色能妄加評論的?”低調,糊弄過去就算了。
“呵呵!”魏徵笑笑,然後擺擺手,也沒繼續接下去嘮叨,客套兩句就讓人給我送出府了。
出了魏徵府,渾身上下一陣輕鬆,老魏太嚴肅,跟他在一起,只覺得渾身拘束的緊。以後還是少見為妙。
沒細想老魏最後那個問題是啥意思,直接會和了雙兒,咱再奔第二站,李世績府上。
跟老魏府上比起來,李世績的府上就氣派的多了,門臉兒那叫瓦明鋥亮,門口倆門衛膀大腰圓,渾身一股煞氣逼人。
被一個下人引路帶到李世績的書房。
“坐!”李世績正埋頭在案子上寫什麼,頭都沒抬,沒等我行禮。就直接說了一個字。
“是!”我點點頭,坐了一邊兒的椅子上。
下人退下,書房裡就剩了我們倆個。
看出來了,老李如今這個同中書門下三品還真不好當,案子上一摞公文。老李手筆不停,邊看邊批註,很是認真。
“說吧,帶了什麼禮物來!”等了半晌,李世績給手裡的公文都處理完。一邊轉著手腕子,一邊抬頭看看我問道。
“啊?”這也太直接了點兒,猛乍乍一下沒搪住。
“啊啥!不來送禮,那你來幹啥?”李世績鄙視的看看我。
看來送禮的人不少,這老頭語氣不善,大概不喜歡這個!腦子飛快一轉:“這個,還請李伯伯恕罪,這次就打算來給您道個喜,忘了帶禮物,要不下次給您補上?”
“哈哈哈!”李世績仰臉笑了:“你小子倒是個滑頭,沒帶禮物?那你手裡捧個盒子幹啥?”
“聽說李伯伯高升,所以打算開瓶好酒為李伯伯慶祝慶祝,這個是酒。”趕緊給盒子開啟,遞給李世績看看,心裡暗自僥倖。虧得當初圖省事兒就想送個酒,否則真要帶了禮來能被李世績直接趕出去。
“哦!”李世績挑挑眉,接過裝酒的盒子,直接給裡面的一瓶白酒拿了手上看看。
“做的倒是精緻!這兩句詩倒也有那麼些味道。”李世績端著瓶子看了看:“咋就兩句?前面是啥?”
“遊戲之作,遊戲之作!”暗自舒口氣:“全詩是‘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嗯,要說這詩才,你小子到算是個冒尖的。”李世績點點頭:“裡面裝的啥酒?可別是光瓶子好看的樣子貨!”
“不會,不會,怎麼敢糊弄李伯伯您。裡面是白酒。新品種,剛研究著做出來的,請您先嚐嘗?”我笑道。
“啥酒?”李世績一愣。
“白酒!”大聲重複一遍。
“啵!”李世績給酒瓶上的塞子拔開,沒喝,先湊鼻子上聞了聞:“嗯,香!”點點頭,湊瓶口上就倒了一口。
“呃——”看著老李對瓶兒吹的樣子,趕緊想提醒他一聲,可惜晚了,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動作還挺麻利。
“哈——”老李灌了一口酒,直接站起來吐舌頭,一張老臉一下嗆的通紅。
“好酒!”等稍稍緩過勁兒了,老李抓著酒瓶子走我邊兒上,虛踢我一腳:“小子心兒蔫兒壞,差點兒就著了你的道,出個大丑!”
這是您老自己一口就灌下去的,怪我幹嗎?我暗自撇撇嘴:“李伯伯,這酒要慢慢喝,不然容易醉!”
搖頭晃腦抖胳膊,老李轉轉脖子:“渾身熱乎,是好東西,再送幾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