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李面色稍霽:“還算知道軍中法令,來人,拉下去,打三十軍棍”
李世績直接拿了一塊令牌扔了點將臺上。
老妖精張張嘴,想說什麼,結果硬忍住了。還一把給旁邊要站出來的尉遲老黑給摁住了。
侯君集、李道宗臉上都有不忍之色,但也沒說什麼。
兩個軍中壯漢,一邊一個就想過來架我,也不逞英雄玩個什麼“我自己走”之類的傻活兒,既然已經自己服軟了,還逞個屁英雄要架就架吧,省力氣了,留著力氣等會兒忍疼吧。暗自垂淚,好好的走個屁神兒啊,這下好,被人打屁股了
一路被架了點將臺後面,把守衛在下面的右威衛中郎將,我的大舅哥尉遲寶琳嚇了一跳。趕緊過來就問:“樂休,這是為何?”
倆壯漢也挺給面子,停住讓我跟尉遲寶琳說兩句。
“犯錯誤,剛才臺上走神,大帥叫我三遍沒聽到,認罪了,被罰打三十軍棍。”衝尉遲寶琳點點頭,沒辯解什麼:“軍中法紀森嚴,賞功罰過,無人能免,兄弟這頓打捱的應該。”
尉遲寶琳還想說什麼,被我擺擺手制止了。衝兩個壯漢笑笑:“兩位大哥,咱們走吧”
倆壯漢相互看看,點點頭,給我架走了。尉遲寶琳想了想,叫過來一個親兵,交代了兩句,親兵點點頭,一溜煙跑我們前面去了。
甲冑一脫,輕鬆舒暢啊,給衣襟撩起來,褲子褪了,涼風一吹,一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忍了,反正裡外都是大老爺們,咱就當進澡堂子了,自己趴好,點點頭:“打吧”
轉頭咬牙,卻看見那個跑我們前頭的親兵衝行刑的倆個軍士擠眼,右手放了腿邊兒上先伸倆指頭,後又比個八。
嘿嘿,大舅哥照顧我,這是軍棍二八開啊早就聽說這些打軍棍的手裡有技術,今兒倒是見著了。
是不是照了電視裡放的,給我屁股上蓋塊兒牛皮啥的。
正樂的,就聽那個親兵高喊:“一”
“啪”的一聲脆響,一軍棍就蓋了屁股上,“嗷”我一嗓子就嚎上了,不是假的,真疼啊
前十下,還有力氣嚎,到後面已經沒力氣嚎了,下嘴唇都咬破了,只能哼哼唧唧挺著了。
“……、二十九、三十”一路數字報完。我已經跟跟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冷汗流的連面前地上都打溼了。
屁股一些,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就感覺皮肉上一陣一陣鑽心的疼,感覺被人把皮撕了一樣。怎麼樣不敢看,生怕看見自己的屁股變成一坨爛肉,咱受不了那個打擊。
倆行刑的軍士給我架起來,靠咱自己是站不穩了。那個親兵趕緊過來給我褲子提上,輕輕繫好腰帶,然後跑著抱了件皮袍子過來給我裹上。
“謝謝啦”我虛弱的衝那個親兵笑笑,就感覺一陣兒天旋地轉的,兩眼發黑,一頭就暈了過去。
………………
衛公府書房。
李靖坐了椅子上,李世績在悶頭來回轉圈。
“老爺,英公”衛公府總管門口敲敲門,輕輕叫了一聲。
“進來”李靖抬抬眼。
“怎樣?”李世績也沒啥客氣的,直接就問。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人還沒醒,有些發寒熱。太醫院的太醫已經看過了,說是前一陣兒身子已經大虧,如今氣血兩虛,怕是要修養些時日方可好轉。”
李靖揮揮手,老管家下去了。
“前一陣兒……前一陣兒該是在安西都護府領兵出戰的時候。”李靖眯著眼淡淡道:“西域本就苦寒,樂休領兵在外,以寡擊眾,與突厥人周旋了近一個月,本就是個文弱的書生,怕是著實吃了些苦頭的。加上年前被吐蕃人重傷,險死而還……,唉……茂公(李世績的字)此舉怕是有些過了。”
李世績也不說話,一個勁兒悶頭轉圈。
“今日演陣之時,我一直在看樂休。此子顯示有些好奇,再就皺眉沉思,後又面帶笑容,怕是心裡有了些對軍陣的想法的。”
“你到觀察的仔細”李世績沒好氣的說道。
“這軍陣看了這些年,哪兒還有那麼多新鮮,倒是看樂休這小子有趣些。”李靖也不以為杵,淡淡說道。
“既有想法,將臺之上,為何不講?”李世績悶悶說道。
“樂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靖搖搖頭:“也只有在我們幾個老傢伙面前他才肯講講想法,人多的時候他什麼時候冒過頭?更何況在這將臺之上,他要肯講那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