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也得由外家人代替存起來。因為他們知道,趙為民身為縣太爺,肯定會收到大把錢財。
操辦人員覺得第一條還好答應,第二條就難了,於是請示趙為民。
趙為民說:“全部答應!只要儘快把這事辦了,什麼條件都依了!”
在縣委招待所裡紮了個戲臺子,請的戲班子五花八門,特別讓人覺得滑稽的是,在街上閒逛拉二胡罵街的牛金獻也被他們請來了。
牛金獻因為現在生活無著落,眼看著以前和自己共事的那些有生活作風問題或者因贖職給國家和集體造成損失而被開除回去的,多年前就被“平反昭雪”復了職,自己響應“精兵簡政”號召的就因為寫了一份辭職報告反倒沒有復職資格,所以骨了裡恨透了政府,恨透了當官的,收集了很多打油詩什麼的,一天到晚唸叨,所以上臺張嘴就來:
“各位看官聽仔細耶,喲呵嗨,四項原則不放鬆耶不放鬆。
抽菸基本靠奉送耶,喝酒基本靠進貢,
工資基本不要動耶,老婆基本不要用。”
很多過路的人都被他那滑稽的神態和山歌式的唱腔吸引了,紛紛駐足觀看。
牛金獻邊拉二胡邊唱:
“各位看客慢走開耶,喲呵嗨,聽聽機關十個怪也十個怪,
八點上班九點來耶,品茶看報帶打牌,
好煙見抽不見買耶,精裝白酒把胃壞,
樓堂館所爭著蓋耶,不認鄉親認老外,
白天文山加會海耶,晚上包廂樂開懷,
跑上跑下要官當耶,坐收漁利玩下海。”
“好!再來!再來一個!”臺下有人起勁鼓掌。
牛金獻受到鼓舞,越發高興了,他洋洋得意地拉了一陣二胡,又唱道:
“人人都愛現代化耶,喲呵嗨,讓我唱唱新四化也新四化,
領導幹部在腐化耶,退休幹部等火化耶,
農民打工自由化耶,工人下崗沒錢花耶沒錢花!”
李太赫經過這裡,看到牛金獻越說越不成體統了,就給公安局的張前偉打了個電話。
牛金獻一看張前偉帶人趕到現場,馬上不敢做聲了,急急跑下臺來,躲進人群裡。自從在上江口鎮被杜成功帶的警察踩爛了一把二胡後,他也知道和警察只能鬥智不能鬥勇了。
省城醫院裡,趙為民沒有妖怪在身邊,根本無法安下心來,他也怕妖怪在縣城有什麼差錯,馬上打電話要妖怪到省城來“服侍”自己。
杜成功說:“我得回去協助處理喪事,我讓我局裡來輛車把妖怪帶下來吧!”
縣公安局安排了一臺小車悄悄把妖怪送往省城醫院,把杜成功接回縣城幫助處理喪事。
趙為民家裡在辦喪事,他和妖怪在省城住進了五星級賓館“白公館”,白天逛公園,晚上進舞廳,遊玩嘻戲,逍遙自在。
一星期下來,整個喪事花掉了四萬多元錢,但收到的現金也只有四萬多元錢。王家人費了不少力氣,結果沒有什麼油水,只好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其實,收到的禮金遠遠不止這個數目。很多單位的頭頭做得很乖巧,藉故在省城出差,也藉故去看望趙為民,說什麼不能回縣裡送禮物了,在省城表示意思算了,結果把白喜禮金變成了“紅包”,多則幾千,少則幾百,趙為民在省城醫院裡反而收到了將近十萬元錢的“紅包”。
當然,這些“紅包”就由妖怪代收代管了。
住院期間,李太赫給趙為民打了個電話,除了問候外,就是請示申報國家級貧困縣的事。他說:“丁小康以前確定的這個路子是正確的,因為要是申報成功,國家每年就有八千萬甚至一個億的扶貧配套資金。雙江口縣一年的財政總收入還不到八千萬,申報成功的意義可想而知啊!”
趙為民知道,以前申冬和丁小康的矛盾很大程度上就是報不報國家級貧困縣的問題。丁小康是從經濟發展的角度來考慮,需要國家的扶持才能啟動縣裡的一些發展專案。申冬是從政治角度來考慮問題,說要是一報貧困縣,人均收入和縣內生產總值等一系列指標就得降低,數字太低,就說明縣委縣政府的這一班人馬這些年來就白努力了,政績蕩然無存。趙為民當然知道自己當縣長後要從經濟發展方面來思考問題,不能再象以前一樣對經濟發展不管不問,但他又不想在這個敏感的問題上和申冬發生矛盾。
趙為民只好在電話裡告訴李太赫:“回來再研究吧,還是要多聽申書記意見!”
最後一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