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四處打聽,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一切。”
“那個悶死人的方法到底是誰想出來的?”王亞楠問。
安茹撇了撇嘴:“當然是我了,我在家沒事幹就看書,什麼書都看,我本來想即使屍體被你們發現,也不會找到死因,因為這種老輩人留下來的特殊殺人方法不會留下一絲痕跡。再說,現在那些市面上的偵探小說不都會故意搞些詭異的東西來把你們公安整得暈頭轉向嗎?我正好看到,就想著試試。聽說用這種方法弄死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死在誰手裡。真是絕了,我都不用怕她來找我索命!”
聽到這話,王亞楠哭笑不得:“那你接下來是怎麼把李愛珠帶進圈套的?”
“我用公用電話打給李愛珠,說我那天忘了,其實我有她女兒段玲的訊息,我會帶她去她女兒上班的地方。我讓她在中南一路附近的公交站那邊等我,她很興奮,當晚早早就去了。後來我把她騙到我弟弟的車上,我弟弟弄暈她後,就把她帶到這裡的地下室。”
“保姆呢?你不怕她看到?”老李問。
“我辭了先前的保姆,對田軍說放了她的假,讓她半個月後再回來。”
“那你也不擔心田軍回來會看到嗎?”
“他從不去地下室,回來就一頭扎到畫室裡畫畫去了。”
“我弟弟不讓我再動手,兩天後就幫我完成了這件事,他說他有個同學在殯儀館做遺體整容,可以想辦法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個女人的屍體和那些即將火化的屍體一起處理。就像那些外國電視劇中的情節一樣,不留一絲痕跡。現在的紙棺材可結實了,完全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往裡一放再蓋上布,找個墊子就足夠了。但是沒想到,老天爺和我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選中的那具紙棺材竟然在搬運時底部脫落。”安茹像個做了壞事被母親逮到的孩子,無奈地聳了聳肩,“後面的你們就全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你殺人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後果?”王亞楠問。
“後果?我現在什麼都沒有,為了田軍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男人,我真不值得,這是我唯一感到後悔的事情!”
“那你弟弟呢?你也毀了他,不是嗎?”老李語氣生硬地說道。
安茹突然不吭聲了,她低下了頭,神情漠然。
王亞楠合上筆記本,收好錄音裝置抬頭說:“安茹,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安茹想了想,輕輕地說:“我想在進監獄前能再見見我弟弟安再軒,我對不起他。”
王亞楠長嘆一聲,站起身搖搖頭,5Ⅸ二心情沉重地走出審訊室。
案子破了,王亞楠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開完案情彙報會議後,她就晃晃悠悠地來到負一樓的法醫辦公室。
在她的記憶中,每次來法醫辦公室,幾乎都會看到章桐那忙碌的身影,今天也毫不例外。
“你還在忙啊,不回家嗎?”
章桐一回頭,見王亞楠懶懶地靠在門邊,滿臉疲憊,神情顯得很沮喪。她微微一笑:“怎麼,案子破了,還陷在裡面拔不出來?亞楠,別太投入了,陷得太深對你不好。”
王亞楠並沒有回答章桐提出的問題,她一屁股坐在章桐身邊空著的椅子上,同時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辦公室後問:“你的小助手呢?怎麼沒見到他的影子?平時不老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你後面嗎?”
“今天他休息。對了,亞楠,安茹後來都承認了嗎?”章桐一邊關上電腦,一邊問。
“說實話,我真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承認了,我和老李帶著傳喚證去找她的時候,本來還以為會費一番周折,可沒想到的是,她好像就在那裡等我們一樣。輪椅也不坐了,就像一場戲演完後演員要謝幕。到局裡以後,她什麼都說了。我們最初的推斷沒有錯,一個因愛而生恨的女人。”
“我明白她的心情,自己最在乎的都沒有了,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去掩飾,哀莫大過於心死啊。亞楠,我相信她第一次是衝動殺人,安茹最初肯定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可惜,就像我們平時撒謊一樣,撒一個謊很容易,但卻不會想到以後會不得不撒更多的謊來圓第一個謊,她陷入了一個永遠都沒有辦法拔出來的怪圈。”
王亞楠趴在椅背上,看著章桐,無奈地說:“你知道她最後提出了一個什麼請求嗎?她想見見自己的弟弟安再軒。她卻沒有好好問問自己,該不該為她弟弟如今的結局而負責。所以說老姐,我有時候其實很羨慕你,雖然你經常面對的是死人,冷冰冰的死人,但是死人有時候卻比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