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裡面如果少了什麼東西可不關我事。”鄧同學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我去食堂,你現在去嗎?”
“那……好吧,我去實驗樓鎖好後馬上就去。”唐韻無奈地點點頭,伸手摸了摸褲兜裡的鑰匙,轉身向不遠處那棟灰色的猶如城堡般的教學實驗樓走去。在她看來,與其拖到很晚再去,還不如早一點就把這倒黴事兒給解決。
半個多小時後,鄧同學都快要把飯吃完了,還是沒有在食堂見到唐韻的影子,她也沒多想,就自顧自地忙去了,畢竟醫學院這麼大,誰知道唐韻去了哪裡。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晚唐韻卻破天荒地沒有回到宿舍,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手機關機。總之,天長市醫學院法醫系大二學生唐韻從這一天開始,似乎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真的對上了?”王亞楠有些不敢相信,“那些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裡的屍體,你不是說過已經受到汙染了嗎?你怎麼還能保證這個DNA有效?”
章桐直起腰,稍稍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僵硬的腰部,說道:“福爾馬林只是針對表皮組織和肌肉纖維組織,而我們人類的眼球是受到平滑肌和結締組織層層保護的。所以儘管屍體被泡在福爾馬林裡,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防腐劑溶液裡,眼球內的玻璃晶體並沒有受到外部的侵害,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再加上牙齒根部的脊髓,受到了外部琺琅質的保護,即使屍體腐爛很長時間,從這裡所提取到的線粒體DNA也還是很完整的。這就是為什麼我要求唐韻提取這兩方面檢材的原因。”
“那現在對上了多少?”王亞楠一邊說著一邊跟在章桐的身後推門走進法醫辦公室。
“三個。總共有三個樣本和網監支隊失蹤人口資料庫裡的DNA樣本對上了。你等等我,一會兒報告列印出來你就可以拿走。”章桐拉開辦公桌前的凳子坐了下來,然後開啟電腦。
“對了,你徒弟回來了。”王亞楠指了指章桐座位對面那空著的辦公桌,“那這個新來的你打算怎麼處理?”
章桐笑了:“我們法醫辦公室不怕人多,就怕沒人幹活。”
正說著,潘建推門走進來,他在隔壁實驗室臨時找了個辦公桌:“章法醫,這個報告裡提到的失蹤人員的外貌描述,⒌⒐Ⅱ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你說什麼?”章桐感到很奇怪,問道,“你不是才回來嗎,怎麼會記得這個?”
潘建肯定地點點頭:“沒記錯,我是聽說過。就在我去學習前,我有位哥們兒在一塊兒喝酒時跟我說過的。你們聽。”說著,他開始逐行讀了起來,“第一個失蹤者,女,失蹤時年齡三十八歲,上穿粉紅色的襯衣,下身穿一件淡藍色牛仔褲,頭髮在腦後紮了個馬尾辮。第二個,男,失蹤時年齡四十歲,上身穿一件淺灰色格子毛衣,下身穿一條深棕色西褲,頭頂微禿……”潘建沒有再繼續往下念,他皺眉說道,“我肯定是在哪裡聽說過,讓我想想……等等,對了,我知道了,是小齊,小齊跟我說過。”
“小齊是誰?”王亞楠看了一眼章桐,她從潘建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語中敏銳地感覺到異樣。潘建雖然並不是她的直屬下屬,但因為章桐的緣故,她很瞭解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外表長得其貌不揚,卻有個非常好使的腦袋,凡是他聽說過的或者見過的東西,他幾乎都能夠做到過目不忘。
“小齊就是齊根祥,是我的高中同學,他在梅園公墓管理處工作。”潘建認真地回憶說,“一個多月前,他來找我喝酒,提起過在他們公墓的一處空墓穴裡發現了一件非常奇怪的東西。有個小木箱,在裡面有十七個手工做的人偶。他還不厭其煩地和我說起這些人偶的性別和穿著打扮。一遍一遍地說,他這人就這個毛病,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說得我最終就不得不記住了這些人偶的打扮,其中就有這報告中所提到的三個失蹤人員的性別和相對應的穿著。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這十七個人偶,不光外表不一樣,就連表情都很特別。”
“那你當時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章桐問。
“我並沒有當回事,畢竟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我們後來就回家了。齊根祥那小子,還在我家睡了一整天,吐得衛生間裡亂七八糟的。”潘建尷尬地伸手撓了撓後腦勺,“章法醫,不過我現在還是有點懷疑自己印象中的這些東西,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王亞楠剛要開口,腰間的手機突然響起,同時章桐的辦公室電話也隨之響了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王亞楠皺了皺眉,如果自己隨身帶著的手機和章桐辦公室的電話同時響起來的話,那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