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狂獅就會化成活物將其咬碎,是當年受到老祖宗恩惠的大能者贈予古家的鎮宅聖獸。
仙道有仙道的兇險,俗世有俗世的爭權奪利。
其實以古家如今外強中乾的形勢本來早該泯滅在這滾滾紅塵之中,畢竟近二十年連個金丹修士都沒有的古家只需要大家族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
可是卻沒人敢這麼做。
老祖宗交友滿天下,更不乏元嬰、化神期的老怪物。
就算老祖宗仙逝,那些強者為了修成正果時能夠順利度過心魔一關,更是爭先恐後的為古家出手以了卻因果。
於是這古家大宅的裡外是禁制重重,哪怕元嬰老怪想要強進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上一世,古玉書初接家業,幾經周折談成了一筆大生意,正是意得圓滿懷揣巨資的時候。
半途便被兩名魔修盯上了,他手段用盡一路逃竄,眼看就要衝進隱龍城內,兩名魔修卻已經遙遙對他用上了殺手鐧!
千鈞一髮之際,古家大宅的靈寶魂獸察覺到家主有難,化成一道青虹匹練疾馳而來,只是一去一回,兩名少說築基後期的魔修便被斬殺在了當場!
這一幕,古玉書永世難忘,也第一次對古家、對古家的老祖宗蔭澤千年的能耐有了更加準確的認識。
想來自己若是修仙,能夠達到老祖宗的程度就好了。
古玉書收斂思緒,邁下階梯,走向大街,兩邊商鋪林立,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一些熟悉的百姓見他,紛紛遠遠叫道,“三少爺,怎麼一個人上街?”“三少爺,又要去藥鋪嗎?”“三少爺,神梁國新到的布料,上面繡有符文,可是冬暖夏涼的好寶貝,要不要買匹送給二夫人?”“三少爺……”
古玉書一路噙著笑,對著這些記憶裡遙遠的人紛紛打了招呼,“鐵叔,今天的收穫如何?”“趙嬸嬸,小柱子的病好些沒有?”“繡有符文?那可是好寶貝啊,我回去會告訴孃親。”“李叔……”
古玉書記憶力驚人,哪怕事隔百年也有如昨日,稍微翻檢,這些人便都在腦海中出現了,所以應對起來從容不迫,既不乏富貴人家的涵養謙恭,也不缺孩童的天真燦爛,再加上那俊秀如畫般的容顏,更是討人喜歡了幾分。
回憶上一世這個歲數,似乎也是在備受喜愛中長大的……
只可惜,外表看著光彩,可烏黑的毒根卻早就深種在自己身邊,毫無察覺……
“玉書……”
正想著,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過來,青色長衫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文質彬彬中也多了幾分羸弱,白淨的臉上略顯病容,一看便是疾病纏身,更別說他喊完人後便捂嘴咳了兩聲。
古玉書看到來人眉心微蹙,神情有些複雜。
安子其,他的童年玩伴。
近十年的時間為他絞盡腦汁出謀劃策以重整古家家業,睡眠極少,飲食無定,最終致殫精竭慮甚至損傷神魂。
看著日漸憔悴的好友,古玉書跪在玄光尊者的洞府前三天三夜,終於求得尊者出手救治。
可安子其在離別前卻抓著他的手腕說:“玉書,我這般作為你可知是為何?幫你、念你、想你、喜歡著你,你卻視而不見鐵石心腸,可你為了救我,寢食俱廢,坐立不安,焦慮不已,你我因果便也了了,此去,我若死了便一了百了,若是還活著……也此生不見了吧。”
於是,那之後六十年,他便再未見過安子其,此時再見,千般情緒洶湧而至,即便以他的閱歷也不免愣在了當成,不知該作何反應。
安子其又咳了兩聲,強忍著喉嚨的疼痛笑道:“快轉過身去,免得傳染了你,你到前面走,我遠遠跟著就是。”
“玉書?”等了一會,見古玉書沒反應,安子其又啞著叫道,“三少爺?”
古玉書回過神來,走上前握上了安子其的手腕。
安子其歪頭看著不到下巴的玩伴做出這般凝重表情,免不了莞爾一笑,沙啞問道:“可是看出什麼了?”
古玉書蹙眉說道:“風熱之邪犯表、肺氣失和,你最近可是有煩心的事導致夜不能寐?”
安子其俏皮地眨了下眼:“什麼時候學了這好手法,可以去古丹閣當坐診的大夫了,讓堂堂的古家三少爺幫我看病,這診金怕是不一般吧?”
“自是。”古玉書淺笑著收了手,轉身說道,“我也要去丹鋪,一起吧。”
安子其捂嘴悶咳,跟在身後。
古玉書走出兩步,又轉頭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