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的電話隨之響起。
顧行掃了眼,單手把手機調成靜音扔副駕駛上。
容煙的來電響了,是鄭沅。
鄭沅念高三的弟弟鄭騰昨晚放學,在校門口和幾個小混混發生衝突,被打住院。上午小混混又去醫院鬧騰,把病房砸了。
現在鄭沅正在派出所和小混混掰扯,對方非但不出一分醫藥費,還要訛鄭沅錢。
鄭沅自幼喪父,鄭媽媽靠打零工把她和鄭騰養大,辛苦不言而喻。
鄭媽媽去年做了個心臟搭橋手術,令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如今鄭騰被打住院,其中的酸澀可想而知。
容煙和鄭沅關係最鐵,自然不會任由幾個小混混欺負鄭沅一家。
對付小混混,她不行,但顧律師就不同了。
她狡黠地看向正在開車的顧行,“顧律師,我朋友出了點事兒,你能不能跟我去趟六和路派出所?”
“去不了。我約了朋友喝下午茶。”顧行的語氣不近人情。
容煙輕呲,“我在君悅府拍了幾張照片,臥室垃圾桶光小雨衣就好幾個。如果我一個不小心把照片放網上,顧律師的下午茶還能喝得順暢麼?”
“容煙,你威脅我?”顧行沉聲道。
“不敢。”容煙冷笑,“顧律師光風霽月,又有什麼好怕的!”
顧行繃著臉沉默。
幾分鐘後,容煙忽然發現車子的方向正是六和路派出所。
容煙舒了口氣,也不管顧行聽不聽,把鄭沅的話複述了一遍。
到了派出所,車子還沒停穩容煙就跳下去。
裙襬太長,落地時容煙的腳踩到裙襬,差點摔倒。
這一幕映入顧行眼簾,顧行想笑卻又忍住沒笑。
調解室裡,鄭沅正和幾個小混混吵得不可開交。
兩名警察調解不成,不堪其煩去了隔壁。
小混混說鄭騰被打是多管閒事,咎由自取。他們一個兄弟也受了傷,如今生活不能自理,還要找律師起訴鄭騰,賠付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為首的黃毛小混混嚷嚷得最厲害,容煙發現他的眉眼和顧行有幾分像。
鄭沅一人難敵眾口,被他們說落得眼淚快要掉下來。
“你們欺人太甚!”容煙大聲喊了句。
黃毛一拍桌子瞪著眼朝容煙走過來!
容煙後退兩步,正準備伸手把後面的顧行推出來,顧行已擼起袖管走到她身前。
容煙有些小激動,滿眼崇拜地看向前面的顧行。
看來昨晚沒白睡!
顧行華眸微眯,染了寒涼。
“我——我——”黃毛的囂張氣焰立馬矮了半截,還結巴起來。
“容煙,出去。”顧行一臉狠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容煙給鄭沅使個眼色,鄭沅很快回過味來,和容煙走出調解室。
接著,調解室的門被一隻修長的手關上。
這隻手骨節分明,昨晚曾落在她的腰肢??????
“煙煙,我怎麼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好像電視裡有過他的專訪——”鄭沅一時半會也沒想起替她撐腰的男人是誰。
容煙快速甩掉腦子裡剛生出的綺思,“他是顧行,律師。”
鄭沅還沒反應過來,調解室傳來“啪啪啪”打耳光的聲音!
第10章 菜鳥投林
容煙把耳朵貼到緊閉的鐵門上,顧行沒什麼動靜,倒是黃毛的哭聲斷斷續續。
鄭沅也好奇地湊過來。
很快,顧行擰門出來,容煙看到他袖管捲起,掌心泛紅。
黃毛口鼻流血,被幾個小弟架著踉踉蹌蹌走出調解室。
黃毛滿臉陰鷙,卻又垂著腦袋,“一小時之內,我會把醫藥費打進鄭小姐的賬戶。”
鄭沅難以置信地說了聲“好”。
黃毛他們快要走出派出所的時候,顧行厲聲冷喝:“道歉!”
黃毛立馬轉過身,咬著牙朝鄭沅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鄭小姐,是我先動手打了鄭騰,請你一定要把我的歉意轉達給鄭騰。”
鄭沅凌亂了。
黃毛幾個如鳥獸散。
容煙伸手在鄭沅面前晃了幾下,鄭沅才回過神來向顧行道謝。
顧行沒說什麼,只看了眼容煙,“我去車上等你。”
容煙朝他回了個“ok”的手勢,鄭沅撫著心口直呼老天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