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又給你吹枕頭風了?”
顧行目光幽深平靜,“這兩天我會關掉手機,好好靜一靜。真有事,就找邵天吧。”
“不帶這樣的!你難道忘了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顧行,明天的一審如果見不到你,我踏馬的和你這輩子就到這兒了——”
葉溫言話沒說完,顧行已掛掉電話。
在第二天的庭審中,葉溫言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露面
令所有人驚詫的是,顧行沒來,一位姓岳的律師做了葉溫言的代理律師。
最激動的是鄭沅,拉住容煙的手不停地喃喃:“還好顧行沒來。”
嶽律師也是有實力的,在詢問和舉證期間,和秦泰一次次針鋒相對,唇槍舌劍。
兩人就故意傷害和故意殺人進行了激烈的辯論。
庭審持續了三個半小時,法庭當場做出宣判,鄭騰故意傷害罪成立,獲刑一年,緩期一年。
這意味著鄭騰可以繼續唸書,鄭沅聽到判決的時候喜極而泣。
走出法院,容煙緊繃多日的心總算落地了。
鄭騰捅傷葉溫言的事兒在錦城鬧得沸沸揚揚,鄭騰也不想再回學校,準備和鄭沅一起去京城。
容煙問鄭沅:“年後就要高考,鄭騰的學業怎麼辦?”
“我早就想好了,到京城就給他找個補習機構,到高考的時候再回錦城。”
鄭沅知道容煙很快就要離開錦城,緊緊拉著她的手,“煙煙,我明天要去學校辦辭職,還要去銀行還貸款。下週肯定能到京城,咱們到時候再好好聚聚。”
容煙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分別前,容煙又安慰了鄭騰幾句。
開車回到陽光嘉園,容煙在客廳裡坐了很久。
離開前,關掉房間的水電氣和所有窗戶。
她只帶了冬春時節的換洗衣服和日用品,準備缺什麼到京城再買。
拉著行李箱帶上房門那刻,她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步行走出小區的時候,天上下了雪。
謝楚早就算準了她去機場的時間,等在了陽光嘉園門口。
幫她把行李箱放進後車座,併為她擰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她也沒矯情,直接坐上去。
“飛機落地後,記得第一時間給我報個平安。”謝楚心裡很不好受,沒話找話。
“一定。”容煙的注意力在手機上。
她翻看著手機通訊錄,刪掉了在華霖時所有同事和客戶的聯絡方式。
“到京城的花費肯定比這邊大,需要錢的時候吱個聲。”謝楚邊開車邊不時地瞄她,“我這邊有好好的工作不幹,非要去京城折騰,真想不通你腦子是怎麼想的!”
她“嗯”了聲,把葉溫言周淮禮也拉黑,手指落在顧璋電話上的時候有些遲疑。
如果摒去和顧行的個人恩怨,她還蠻喜歡這個孩子。
既然都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了,不如痛痛快快地和所有帶給自己不愉快的人一刀兩段!
手指輕輕點了幾下,把顧璋的電話和微信拉進黑名單。
她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
車子駛入機場,她清除了和顧行顧璋有關的所有照片,又把顧行的所有聯絡方式拉黑。
看著那個人消失在她所有聯絡方式那一刻,她剛開始心如刀絞,漸漸又心如止水……
註定不會有結果的感情,她不要。
一如她的微信簽名:握不到的沙,不如揚了它。
謝楚目送她進了安檢通道,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到,才開車回了市區。
顧行從上午就心神不寧。
中午,邵天把庭審的結果告訴了他,他問邵天有沒有見到容煙。
“見到了,容小姐很憔悴。”邵天回。
顧行沒有應聲,放下手機,就這麼在書房呆到傍晚。
房間內沒有開燈,外面天色完全黑下來,他才意識到又一個黑夜來到了。
他以前很喜歡夜晚,因為安靜沒人打擾,晚上工作起來效率很高。
現在的他,厭惡夜晚。
因為每次太陽下山,他都要開始獨自面對這漫漫長夜。
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床上,偌大的房間除了他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明明可以安靜處理很多工作的獨處,不知從何時起竟變成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