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景天城,她正收拾行李箱就傳來敲門聲,是顧行回來了。
顧行還帶來了他的行李箱,看來這兩天是不準備和邵天他們住酒店了。
“晚上住我那邊。”顧行說著脫掉外套,解開袖釦,就像在自己房間那樣從容。
自從顧行中午離開醫院,容煙整個下午腦子裡全是他。
看到他那刻,目光一下子就灼熱起來。
容煙主動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勾住他脖頸,他就勢把容煙抵在玄關處,抬手關了客廳的燈。
外面天色已然擦黑,房間內光線晦暗,但兩人的目光卻在對視中快速升溫。
“告訴我,為什麼要在我隔壁租房子?”容煙柔膩的嗓音帶著輕喘在他耳邊起伏。
他的呼吸開始紊亂,手掌落在她的細腰上,喃喃:“為了睡你啊。”
這句話就像一個點火器,瞬間把容煙的理智和矜持燃燒殆盡……
情動那刻,容煙緊緊擁著顧行,有種身心全部淪陷的感覺。
兩人來到顧行定好的餐廳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餐廳的第一波食客已經離開,從公眾餐區去包間的時候,容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下樓的康寧和。
確切地說,應該是康寧和最先看到了容煙和顧行。
“康叔。”出於禮貌,容煙主動打招呼。
康寧和忙問:“你不是被調回錦城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邊有點事情耽誤了。我們先上去了,再見,康叔。”容煙已明確感受到來自顧行的低氣壓,沒敢和康寧和說太多。
康寧和主動為他們讓出條路。
顧行和康寧和擦身而過的剎那,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眼對方,康寧和頷首一笑,顧行繃著臉沒有任何回應。
容煙和顧行在定好的包房落座之後,顧行的臉還陰沉著。
“你別胡思亂想。”容煙忙解釋,“我只把康寧和當長輩,他也不止一次說過,把我當成晚輩。”
“非親非故的長輩晚輩?”顧行輕嘲,“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然這麼天真!”
容煙不希望和顧行剛萌生的信任和感情就此崩塌,選擇跳過這個話題。
“你會一直在京城待到鄭沅的官司開庭嗎?”
“不然呢?”顧行還沉浸在遇到康寧和的氣憤中,說話的語氣帶了刺兒。
這時,來送餐的服務生緩和了當前的氣氛。
服務生離開後,顧行依舊俊顏緊繃,容煙故意用腳輕輕踢了他一下。
他立馬抬頭看過來。
“不許再和我慪氣了——”容煙用撒嬌的口吻央求,“我以後會和康寧和保持適當距離的。”
“別以後了,就現在吧,你拿出點誠意來。”顧行的目光落在她手機上,“馬上刪除康寧和的所有聯絡方式。”
“康寧和幫過我,我如果無緣無故把他刪除,太刻意了。”容煙皺眉。
人家康寧和說的很清楚,只把她當一個晚輩,平時又沒騷擾過她,她又怎麼好意思把人家拉黑!
顧行聲線沉沉:“別再讓我說第二次。”
容煙沒想到他會這樣執拗,想了想還是刪除了康寧和的微信。
“手機號也要拉黑。”顧行臉色緩了緩,提醒道,“想想你當初去京城的時候,是怎麼對我的,嗯?”
容煙不想因為這事兒和顧行再起爭執,在通話記錄中找到康寧和的聯絡方式,拉進黑名單。
“這才乖。”顧行說著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
顧行開心了,但容煙對康寧和卻生出深深的愧疚。
晚餐吃到一半,顧行的來電響了,看到是顧濟民,顧行把手機調成靜音沒有接。
但顧濟民很執著,他不接就一直打。
“有事?”顧行沒有避諱容煙,不耐煩地點了接聽鍵。
“你把顧承打就打了,你那個女人怎麼又把佩雲的腿給弄斷了?再怎麼說,佩雲也是你的長輩,你馬上過來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
顧濟民對顧行這個兒子,是帶著幾分忌憚的,完全是商量的語氣。
“你先問問顧承做了什麼,再問問韓佩雲又做了什麼。”顧行一手攥著手機,一手摁住眉骨,幽聲道。
顧濟民不停地嘆氣:“顧承那小子還躺在醫院裡,被我狠狠罵了一頓!佩雲的小腿骨骨折,至少要在床上躺三個月,此事因你而起,你不來說不過去!”
“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