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出顧行的電話撥過去,鈴音唱完也沒人接聽。
再打,還是不接。
她只好在微信中給顧行發了條語音:“顧律師的錢夾落我車上了,下來拿吧。”
等了足足十分鐘,顧行還是沒做任何回應。
顧行一向沉穩,兩人以前即便吵架也很少不接聽電話。
或許在洗澡,手機不在身邊吧,她這樣想。
在京城那場肌膚之親,她本來是極其牴觸的,但在顧行貼過來那刻,她的理智還是折服在了慾望之下。
忽然而至的歡好,令容煙發現她和顧行的身體還是那樣契合。
手指間的灼痛快速驅散了她凌亂的思緒。
原來是未燃盡的菸灰落在了手上!
容煙快速扔掉菸蒂,看了下手機,那條語音已經發過去十五分鐘,顧行還沒應聲。
以她對顧行的瞭解,洗澡根本不會洗這麼長時間!
她拿起錢夾急忙下車,跑進電梯間。
顧行是獨梯獨戶,容煙從電梯間出來,先摁了下門鈴,也是沒有動靜。
再次撥顧行的手機,依舊沒人接,她把耳朵貼在門縫處,試著能不能聽到顧行的手機響,但房間的隔音太好,硬是什麼都沒聽到。
容煙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顧行以前說過,已經把她的指紋從防盜門上刪除了。
但此時此刻,她別無他法,只能用自己的指紋試一試能否解開門鎖了。
容煙沒抱多少希望,但把右手食指放在門鎖上的時候,門鎖立馬開了!
擰開房門,容煙一眼就看到顧行歪歪斜斜地趴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雙長腿耷在地板上!
“顧行,你怎麼了?”
容煙被他身上的酒精味拿捏得很不舒服,硬著頭皮走近他,並伸手扯了下他的胳膊。
他臉色慘白,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容煙嚇得立馬摸了下他的鼻息,還好,一切正常。
顧行的雙手緊緊抵在胃部,肯定是喝酒喝得胃病犯了!
她急忙撥打了120,然後又試著給顧行翻身,但她力氣不夠,累到氣喘吁吁,也沒把顧行的身體給翻過來。
喊了無數次顧行的名字,他就像沒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半小時後,容煙跟著救護車,把顧行送到離君悅府最近的二院。
上次容煙送他進醫院,是因為喝酒引起的胃潰瘍,這次直接是胃穿孔!
醫生給出的治療方案是,先用藥物進行保守治療,如果沒有好轉就進行手術修補。
容煙知道顧行對衣食住行要求較高,特意給他要了個單間。
點滴打了兩瓶,天快亮的時候,顧行才睜開眼。
此時的容煙已經困得哈欠連連,但顧行還有兩瓶藥沒打完,她不得不硬撐。
顧行的目光朝她投過來的時候,她正單手托腮,處於半睡半醒狀態。
“容煙——”雖然不忍心打擾她,但顧行很想去衛生間,還是輕輕喊了聲。
“是不是該換瓶了?”容煙一個激靈醒來。
“想去衛生間——”顧行試著起身,但稍微一動胃就疼得受不了,再度跌回床上。
容煙忙來扶他,折騰了好幾分鐘才把他弄下來。
他身體本就乏力,每走一步,胃就像被刀尖扎了一樣,為了減緩走路帶來的疼痛,他的身體幾乎全壓在了容煙身上。
病床到衛生間也就七八米的距離,兩人走到衛生間門口時都累出了一身汗。
即便疼得連彎腰都費力,顧行也只讓容煙在門口提著點滴瓶,把衛生間的門關了一半。
還好,輸液帶夠長。
待到容煙把顧行送回病床,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行躺著,眉宇緊蹙,兩隻手一直摁在胃部。
“醫生說了,如果這次保守治療不能達到預期效果,你就得進行手術。”容煙本想勸他戒酒,但感覺說了也白說,只能把他的病情據實相告。
他平靜地“哦”了聲。
她有些來氣,“上次住院,周淮禮就勸顧律師不要再喝酒了,顧律師一直當耳旁風。”
“人麼,一個錯誤總要多犯幾次,才能記得牢。”顧行意味不明地苦笑。
明明說的是喝酒,容煙聽著卻另有所指。
顧行雙眼緊閉,容煙繼續打瞌睡,兩人沉默下來。
一個小時後,容煙幫他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