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盈天干一天,夠剛剛那頓飯錢麼?”喬以安拿起個牙籤咬住,打量起她來。
付賬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肉疼了,沒再矯情,直接道:“別說一天了,就是兩天也不夠。所以,喬少以後還是別再請我吃飯了。”
喬以安後背倚在收銀臺上,懶洋洋地說:“以後只要留在盈天,但凡你還有一點上進心,也不該把話說得這樣直白。”
“喬少說得是。但比起打腫臉充胖子,我覺得還是實話實說有意思。”她不卑不亢地回。
喬以安深笑:“我也不想聽虛的。”
“我先回去了,喬少再見。”容煙眼睛的餘光已瞥到不遠處的顧行,發現此時的他眉眼間都是隱忍的怒。
以她對顧行的瞭解,她和喬以安吃這頓飯,肯定已惹到了顧行,但礙於面子,暫時還沒發作。
所以,她必須儘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喬以安唇角帶笑,目送她疾步離開後坐到顧行對面。
顧行緊繃著臉,“以後不許再約她。”
“我這麼個黃金單身漢,在她眼皮底下晃盪了一頓飯,她竟然一點都不上道。”喬以安難以置信地搖頭,“原來哥好這口啊!”
“我哪口都不好。”顧行瞳孔微沉,“從現在起,你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剛剛沒聽到麼,人家男朋友出國了。你背地裡對人家指手畫腳,可真夠沒意思的。”喬以安聳肩,朝顧行翻了個白眼。
顧行拿起外套,低聲道:“我還有更沒意思的呢,只是你沒領教過罷了。”
待到喬以安回過神來,顧行已經走出西餐廳。
容煙回到景天城沒多久,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從貓眼中看到是顧行,她沒有急著開門,但,她的手機來電隨之就唱起來。
她怕吵到對面的鄰居,把防盜門擰開,放顧行進來。
顧行伸手落鎖,眸色幽深盯住她,欲言又止。
“有事?”容煙面色平靜,沒有一句寒暄。
“有事。”顧行薄唇輕啟,聲線落寞,“我明天上午就回錦城了。”
她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顧行再次語塞,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房間內有暖氣,此時的容煙只穿了件吊帶睡裙,忙從玄關處抓起件外套披上。
“你有沒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顧璋?”顧行想了許久才問出這麼句。
她知道顧行在沒話找話,嘲諷地笑了聲:“不必了。我有顧璋的微信,我倆經常影片聊天。”
顧行又道:“腰好些了麼?”
“好多了。”她語氣依舊是冷冷的。
客廳內只開了一盞壁燈,暈黃的光線折射在兩人身上,深沉又寂寥。
顧行擰眉,摸出支菸夾在手中,“準備什麼時候回錦城?”
“現在忙得連週末都沒有,或許放了年假會回去拿些衣物。”她長睫低垂,神色中全是疏離。
顧行聽得扎心,還是打起精神道:“好吧。”
“顧律師明天還要趕飛機,早點回去休息吧。”她下了逐客令。
他把手指中未點燃的煙揉碎,扔進垃圾桶,黯聲回了句“再見”。
接著,門鎖“咔噠”響了下,他高頎的身影消失在容煙的眼簾。
容煙坐在沙發上,顧行那句“再見”反反覆覆在她耳邊迴響。
即便再見又能如何,還不如再也不見,各自安好。
這夜,她一直盯著和顧行的聊天介面,生怕錯過顧行發來的訊息。
但到第二天起床,也沒等到。
她不停地抱怨自己,明明是在乎顧行的,為什麼要冷言冷語把他攆走?
走出電梯間,北風吹來,她腦子又清醒過來。
顧行現在來糾纏她,也只是繼續想把她當床伴,她何必再執著於那段過往,再對一個本就無緣的男人念念不忘?
因為喬以安昨天的一句話,容煙又回到了原來的崗位,繼續和其他同事跑會場。
中午休息的時候,黃欣神秘兮兮地說:“昨天喬少替你說話,把王總停職一週的事兒已經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了。”
“喬少停王總的職不是因為我,是因為看不慣王總在會場上吃下午茶。”容煙極力為自己辯駁。
“得了吧!”黃欣頗有深意地笑了聲,“你這話能騙過別人,可騙不過我!你好好算一算,喬少幫你幾次了?”
“前兩次不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