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臥室幫容煙蓋好被子,下樓時繼續撥打顧濟民的電話,依舊沒人接聽。
顧濟民外面鶯鶯燕燕成群,一年到頭也回不了老宅幾次,這兩年連韓佩那邊也不怎麼去了。
上車後,顧行只好撥通顧濟民秘書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秘書討好的聲音很快傳來:“行少——”
“顧先生晚上有應酬?”顧行急聲打斷他。
“下班後,顧先生去會展中心參加酒會了。”秘書答得很小心。
“據我所知,酒會一小時之前就結束了。”顧行意味深長地問,“他到底去哪了?”
手機那頭的秘書已怔住。
一個是現任主子,一個是未來主子,他誰都不敢得罪,但現在做老好人似乎也不太現實。
“行少,顧先生是不是回‘清欣園’了?”秘書還在竭力保護自己的現任主子。
顧行冷笑:“我剛從‘清欣園’出來。”
此時的秘書再八面玲瓏也必須做出取捨了!
“顧先生從酒會離開就去了——‘夜色’。行少,求你千萬別說是我——”
不待他說完,顧行已結束通話。
“夜色”是年後剛開的一家高階會所,顧行略有耳聞。
裡面的美人兒不光年輕漂亮,還放得開,特會玩,那裡可謂是男人的歡樂窩。
顧行是帶著憤怒走進“夜色”的,進去之前他先在就近的取款機上取了一疊現金。
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消費高,十分注重客戶的隱私。
顧行是第一次來,沒有會員卡連電梯間都進不了。
他爽快轉了筆錢,辦了一張最低等級的會員卡。
負責包房的媽咪見到顧行之後,眼睛都快看直了,恨不得自己頂上去,但出於慣有的“職業道德”,還是笑著為顧行做推介。
“我們這裡有清純的,風情萬種的,冷豔的……可謂百花齊放,就是不知道先生好哪口了?”
顧行朝四周看了下,從衣袋掏出一疊厚厚的紅色老人頭,塞到她手中。
她嫻熟地把老人頭藏進短裙內,看顧行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說吧,只要是我能幫上的,你儘管差遣。”
顧行壓低聲音:“顧先生在哪個包房?”
“哪個顧先生?”她笑得花枝亂顫。
顧行眉心挑了挑,“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二樓‘夜鶯’。”她聲音很輕,說完轉身去了別處。
顧行從電梯上到二樓,很快找到貼有“夜鶯”標牌的房間。
房間的門緊閉,裡面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完全猜不到。
顧行卷起袖管,剛伸出右腳準備踹門的時候又愣住。
再怎麼說,顧濟民也是他的父親,還是為他留一些顏面吧。
再次撥打顧濟民的電話,依舊是不接的節奏。
顧行深呼吸,伸出右手敲門。
裡面雖然沒有傳來任何動靜,但他明顯感覺到裡面有人。
他再敲。
隨之,包房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女人的嬌嗔:“不是說了麼,半小時後再把果盤送來,這才不到二十分鐘——”
門被從裡面擰開的剎那,顧行推門而進。
剛剛為他開門的女人,只穿了件布料很少的情趣裝,已嚇得捂臉蹲在地上尖叫!
顧行這才發現包房是個裝修奢華的套間,此時的顧濟民不著寸縷,正半躺在一張沙發床上。
看到顧行之後,顧濟民快速拉過一條毯子,蓋住自己的下半身。
父子倆的目光在空中交火!
一個憤怒,一個不屑。
這不是顧濟民第一次在風月場被顧行堵到,但父親的身份擺在那兒,該有的氣勢還是要有的。
“你怎麼來了?”顧濟民惱羞成怒,抓起床頭的一個擺件重重砸地上。
但會所為了隔音,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擺件在地上滾了幾下,沒有摔爛。
顧行彎腰撿起放到茶几上,又從地上拿起顧濟民的衣物扔床上。
顧濟民手忙腳亂地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