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裡,地上的痕跡也早都消失了,不過這已經不重要,只要阿尼不想被活活累死,或是被附近遊蕩著的巨人吃掉的話,她此刻就一定會在這個村子裡面!
雖說女巨人可以和猿巨人一樣召喚並指揮其他普通的巨人行動,但是如果在人類狀態下,絕對不行!所以說,在牆外的阿尼也是會受到巨人們的威脅的!而別說她肯定沒有體力再繼續變身,就算是她變了,也會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跡,從而被有可能追蹤上來的人發現!
緩步走進村子,薩爾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村子裡的房屋只有寥寥十幾座,就算是每間都有著類似地窖之類的存在,不消多少時間,薩爾也能找出阿尼的藏身所在!
在輕手輕腳地翻看了好幾座房屋之後,透過其中一棟小屋那落滿了灰塵的窗戶上往裡看去的時候,薩爾終於是見到了阿尼的身影。
她沒有穿外衣,薩爾只能看到她背後那一條細細的內衣釦帶,裸露出來的面板上,處處都是能讓一個普通人覺得jīng心動魄的傷痕。
瘀傷,燙傷,割傷。。。甚至她原本漂亮的金sè短髮都已經被幹涸了的血液粘在了一起。
。。。。。。
此時阿尼的雙手依然在微微地顫抖著。
在這座破舊又佈滿灰塵的小屋裡,坐在同樣破破爛爛的床上,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彷彿身邊的一切都能輕易地吞噬自己,沒有任何依靠,更別提什麼底蘊,弱小得如同風中一粟一般,上一次如同今天這般顫抖,還是和父親分別的那一次?
身上的傷勢已經實在是太嚴重了,先是和三笠的戰鬥,然後又被薩爾擊暈,再到駐紮兵團那群畜生的虐待,緊接著又被薩爾那個變態追殺。。。
能強撐到現在,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了。
因為。。。有著不得不強撐下去的理由,阿尼想著,將好不容易找到的酒jīng倒在陳舊地有些發黃的繃帶上,這酒jīng倒是儲存得很好,這麼久時間都沒人居住居然都沒有揮發,將繃帶纏到額頭上的時候,起到殺菌作用的酒jīng使得她因為突然傳來的刺痛感而輕輕哼了一聲。
“即使你要與全人類為敵。。。”
“也只有我。。。”
“是真正站在你這一邊的啊。。。”
父親的話此刻不斷在阿尼的腦中迴響著。
用顫抖的雙手為遍體凌傷的自己塗著酒jīng,綁著繃帶---在這裡能找到的醫療品也只有這兩項了,根本沒有其他的藥物可供使用,但是身體卻是傷的這麼嚴重,如果沒有巨人的強大恢復力,自己早就死了,阿尼想到。
突然,她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感覺從心底升起,不知多久都只有冷漠一個表情的臉開始扭曲,最終,一滴不甘的淚水還是從其眼角滑落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要承受這一切呢。。。”
阿尼哽咽地自語道,肩膀開始一聳一聳地哭泣起來,極度的悲傷甚至讓她下意識地把手中那唯一一瓶酒jīng都灑在了床上,尤不自知。
“我也好像。。。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和。。。他們。。。一樣啊。。。”
阿尼哭著,腦海中閃過訓練兵團裡的那些生活畫面,雖然自己並沒有真正地融合到那個集體中去,但那段rì子,卻是她有生以來最安心,同時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那時候同伴們不論幹什麼都經常會拉著自己,跟自己分享快樂的事,難過的事---雖然自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應,每一次,都只是擺著一張讓自己都討厭的臭臉靜靜地聽著,最後再說上一句無聊。
全心全意只知道跟著薩爾的三笠,陽光甜美,事事都會為他人著想的赫利斯塔,沒心沒肺,滿腦子都是實物的薩莎,大大咧咧,什麼事都能不放在心上的尤妮爾。。。
同樣是女孩子,為什麼就只有我。。。要揹負著這種命運呢?
又過了一會,阿尼的心中的波瀾終於被自己強行地壓抑了下去,用佈滿泥土和血漬的手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伸手想要繼續給傷口上上一點酒jīng,卻發現此時的酒jīng瓶子已經空了。
苦笑一聲,阿尼強撐著疲憊又佈滿著疼痛的身子,將一應雜物掃到了地上,接著將落滿了厚厚一層灰,已經有著大片地方發了黴的被單拿起來抖了兩下裹在自己身上,蜷縮著身子鑽到了床上。
。。。。。。
門外,耳力驚人的薩爾將阿尼之前的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