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第85節

二天醒來,他以為它早走了。結果在中途停下休息,伯蒂在衣服下面摸到了條狀凸起:它不知是什麼時候鑽進了他的衣服,安安分分地呆了大半天才被伯蒂發現。

被伯蒂的手碰到,它慢吞吞地挪了挪位置,悠哉地順著伯蒂胸口爬下去,從他的腳踝上溜進草叢。

沒過一會兒,它回來了,腹部鼓起一個小包,伯蒂用手捏了捏,裡面的東西還能動彈。

伯蒂猜這可能是一條有人養的蛇:這種帶著豔麗斑紋的鼓腹噝蝰很少見,它的大部分同類都是深淺度不同褐色的混合體。

總之,他把它留下了。

偶爾伯蒂會餵它點東西,它也欣然笑納,但絕對不會對伯蒂做出任何更多的反應。伯蒂猜測,他對這條蛇來說可能就是一根會移動、有溫度,偶爾還會自動長出食物的樹樁。

這條蛇對他來說……大約是個互不干擾的室友,偶爾喂著也解解悶。別的就沒有了,你實在是很難和冰冷的蛇類處出什麼感情。

要離開這個國家時,伯蒂捏著它,把它引向一根高度正好的矮樹枝。

它狠狠地咬了伯蒂一口。

除開食物外,這就是伯蒂和動物的所有緣分。

多麼奇怪,在只剩下一絲意識的時候,伯蒂根本沒思考任何別的東西,只是反反覆覆地想到這條蛇。

“童年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啊——別誤會,我說的童年是指一個人的性格的童年,並不是單純在說一個人幾歲、十幾歲經歷的那個階段,有些人的童年可能要到三十歲、五十歲才結束,還有些人終身都是個孩子。”亞度尼斯侃侃而談,“以編劇的理論來說,我指的其實是角色的起源故事。不論後續會如何發展,劇情有多麼大的轉折,在所有的經典故事裡,起源故事都必須奠定角色的性格核心。如果起源沒有做到這點,那麼這個故事就絕對稱不上經典。”

布魯斯說:“哈。”

“猜猜你的起源故事是什麼,布魯斯?”

“我不想在這種時候還陪你玩無聊的編劇遊戲。”布魯斯乾巴巴地說,“你想做什麼,做就是了。”

“如果我只是隨便地做點什麼事,那我的存在和我的故事還有什麼意義?”

“現在你跟我說意義了。”

“i別這樣,親愛的布魯斯,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對待我嗎?你跟我說話總是氣呼呼的,都不像是你了。”

亞度尼斯用食指擦拭布魯斯的臉頰,拂去他面板上的水跡。他凝視布魯斯,雙眼微微下垂,黑色的睫羽半遮住深紅的瞳孔。那實際上並不是真正存在的顏色,只是感官本能地尋找它們和現實世界所接近的東西加以解讀,看那雙瞳孔越久就越感到視線在沸騰,彷彿由轉軸和齒輪所製造的計算機正進行負荷運算,超速運轉時激發出閃電般的火星,那溫度如此之高,以至於金屬也能輕易熔化……

布魯斯眨了一下眼睛,滾燙的液體佈滿眼眶和眼窩的縫隙,又順著臉頰滑落,一路焚燒過他的面板。

被這雙眼睛凝視就像被詭異的鋼釘釘死關節,成為他手指之下的活體標本,忽然之間對世界的實感消失了,彷彿一切聯絡都被剪斷,除了這雙眼睛的主人之外,一切和自己再沒有關係。

“哦。”布魯斯有點恍悟地說,“這就是你對康斯坦丁乾的事兒。”

亞度尼斯兩根手指託著下巴,可愛地歪著頭:“唔。有一點吧?”

“你的性癖似乎有點太方便人類理解了。”

“其實,很少有人類完全無法理解的東西。這當然會有不低的門檻,但假如一個人沒有死,那麼他就會在理解中轉化成別的物種。那實質上仍舊是人類,大部分我們都認可那依然是人類。只是我個人對人類的理解比較狹隘——我在人類方面的認知和人類是一樣的,我喜歡原裝的人類。”

布魯斯嗤了一聲,毫不客氣:“被你喜歡準沒好事兒。”

“這麼說也太讓我傷心了。”

布魯斯沒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蠕蟲的外殼正在硬化,從肉皮般的淡粉色逐漸變深,刺毛垂落並粘連在外殼上,形成蛇皮一樣的豔麗紋路。

蟲蛹裡,鼓起的兩個包陷入休眠般的靜止狀態,兩束光交錯著從遙遠的天穹打下來,一大一小,正分給一大一小的兩個鼓包。

“看,一個角色的起源故事必須永遠貫穿它的一生。伯蒂的故事也一樣。”亞度尼斯輕快地說,“伯蒂·威廉姆斯,記得他嗎?你給過他我的名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在哥譚很有些地位。我確信你妥善地解決了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