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愜意的事情就是賴在床上胡思亂想,文山也不例外,忍著稍稍發急的膀胱,點了根菸斜靠在床頭,聽著妻子在抱怨梅雨季節讓她的皮衣還沒穿過就生出了黴點。
回到派出所剛喝了口水,就湧進來一幫人,其中幾個彷彿剛從水塘裡爬出來,身上的淺灰色城管制服由於沾了紅黃的泥,看起來更象迷彩服。他們押著來的是一個菜農,五十多歲的老大爺,滿臉溝溝坎坎便是身邊的毛頭小夥無法逾越的壕溝。一通吱吱喳喳後,文山弄清楚了,老大爺由於佔地亂擺賣,不服城管人員的執法,在執法人員依法沒收他的生財工具時,暴力抗法,三四個小夥子硬是被他摔了幾個跟斗。文山看了看那幾個迷彩服,忍住已經到了牙齒邊上的暴笑,正色地做完筆錄程式。後來城管人員走了,他衝了杯茶給老大爺,兩人嘮了起來,老大爺竟然曾是解放軍偵察兵,參加過抗美援朝,於是,文山興致勃勃地聽了一上午的戰事趣聞,中午請大爺吃了頓盒飯就送走了他。
下午仍然有案子,仍然是打架的案子。因為有傷者在醫院,他只好隨報案的家屬到醫院去調查,好在雨是停了,路上粘粘乎乎的象路邊髮廊門口女孩的笑容。到了醫院,問完口供,文山找到醫生詢問傷者傷勢,這時候,一個護士匆匆走進值班室大聲打電話,電話應該是給市內的大醫院打的,說是現在急救室來了個摔傷的患者,而這裡手術需要的B型血漿不夠了,需要緊急求助。文山一聽毫不猶豫說,先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救人要緊。護士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