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老大,你真的沒事吧?是不是昨天晚上受傷了?要是真的受傷,可得跟我們說呀,不要忍著。那些屍體搞不好身上有什麼病菌,就跟電視上那些殭屍一樣,只要刮傷人,人就會中什麼屍毒的,你要是真受傷了或者是有什麼不舒服了,可不能忍著不說呀!”
林子安搖搖頭,說:“沒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沒來由的覺得心裡面很難受。有點……有點害怕今天晚上回不來……”
“別開玩笑!”許哲也狠狠拍了他一巴掌,罵道:“我們一定都會回來的!你要真的是中什麼屍毒了,等會兒我們見錢多多,我們就問他一下唄,大不了以後賣身打工去還他的錢!”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林子安一直這麼說,但我看他的樣子,真的很擔心。
44號殯儀館離我們學校很遠,是郊外,起碼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坐過兩站之後,許哲也的表情也不能再輕鬆了,他自言自語地問自己要不要給家人打個電話呢?如果真的今晚上回不來,那他也沒什麼遺憾了。但轉念一想,這個逗逼又說,不,我不打了!有什麼話,活著回來再說!
有時候吧,逗逼的樂觀還是蠻鼓舞人心的。
但我就是不能跟許哲也那樣,數著快到殯儀館那一站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裡的那一道防線頃刻間就崩潰了。我跟許哲也借了手機,我知道我爸媽不會接我的電話了,於是就編輯了一條簡訊,一起發給了他們,感謝他們這麼多年來的撫養之恩,很遺憾不能盡孝了。在把簡訊發出去的時候,我忍不住低下頭來,偷偷地擦掉了兩行眼淚。
一下車,就看見錢多多站在車牌下等我們了。
我們並沒有約好在哪兒見面,但他卻好像知道在哪兒能等得到我們。
他今天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以為是個高大上的知識分子,但是其實是個開淘寶店賣道符的神棍。
他今天有點肅穆,與昨天推銷法器時的嬉皮笑臉大有不同。他的肩上蹲著一隻黑貓,他似乎不覺得黑貓很重,而黑貓似乎也站得很穩一樣。
我不知道是黑貓的眼神裡有睥睨全世界的嘲諷令錢多多顯得冷酷,還是錢多多本性就是這麼冷酷的,現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