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呀?那些屍體都找全了嗎?”
劉鑫澤搖搖頭,說:“不知道,昨天晚上館裡面好像出了蠻大的事情的,我們館裡放置的屍體,大部分都是已經安息了。那些死不瞑目或是還有心願放不下的屍體,和安息的屍體,我們都是分開來安置的,但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了,所有屍體都亂走,所以現在館裡面一亂,我們再把屍體分清楚誰是誰,難度蠻高的。”
他沒有問我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是他沒有興趣,還是缺心眼兒。
我說:“昨天晚上我們碰到餓鬼道了,他們吃鬼魂也吃屍體,可能就因為這樣,所以那些屍體感覺到了危機,就到處跑,尋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吧。”
劉鑫澤點頭:“對,是這樣,有些藏起來了,沒有被發現,就好好的。大部分缺損的屍體都是已經安息的屍體,他們動不了,所以破壞得很嚴重。我回去問他們的時候,他們都說是遇到了吃人的怪物,沒想到是餓鬼道。但是很奇怪呀,六道向來不相干的,餓鬼道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館裡面呢?”
反正我現在還是行外人,根本聽不懂劉鑫澤的話。我問:“在悼念廳大樓一樓樓梯那裡,應該有一個小女孩子的斷手,你們發現了嗎?”
“沒注意到,怎麼了?”
“那裡應該有一個小孩子的斷手的,我見到她的時候,她要我和你們館裡的入殮師說一聲,要給她換一套好看點兒的公主裙。”我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有些虛,心有些疼,昨天晚上,因為許哲也的睜眼,空間錯亂,以致於令小女孩消失在了陽間與陰間的夾縫裡,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唯一知道的是她的殘骸掉在了一口樓梯縫隙裡,就在我被楊小天捅一刀的時候,頭腦一片空白,她的手就掉下了樓梯去。
劉鑫澤說:“那你應該把這話和沐沐說猜對,我不是入殮師。”
可是,她只剩下一隻手了,又該怎麼穿上漂亮的公主裙呢?
“陰間和陽間的夾縫……如果有東西掉在了裡面,那又該怎麼找回來呢?”我問劉鑫澤。
劉鑫澤傻傻一笑,說:“不知道,也許你去問錢多多,他可能知道。如果他不知道,你就去問爺,反正爺是無所不知道。”
“貓大爺?”
“對。”
“……”我無語了。
一隻貓,能說話嗎?
劉鑫澤說,他來的時候,看到我身上揹負了許多“債”,跟他昨天見到我的時候,多出了許多。這些“債”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是什麼,劉鑫澤說,等今晚上的事一了,等我身上的傷好多的時候,我是得去慢慢地把這些“債”都還清的。
我們走了許久,仍然,在操場上。
我看了時間,10:55了,還有5分鐘,如果我們再回不到宿舍門口,女鬼就要分分鐘上演手撕徐志平了。
鬼打牆。
我們一邊走,一邊聊,本來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的,可是走了十多分鐘,仍然在操場邊上徘徊,就連我這個行外人也知道這是遇上了鬼打牆。
我們停下來了,不再盲目走了。
我拿著手機,提示說:“還有5分鐘,我們必須得馬上走出去,不能停留在這裡太久。”我是看著劉鑫澤說的,在我們三人裡面,他算是最有經驗的人吧,所以我把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了。
劉鑫澤說:“這個時候,抬頭看一下天空,找一下北斗七星的方向。跟著北斗七星走,我們就能走出去的!”
我們抬頭,今天晚上真是個晴朗的夜晚呀,月光實在清亮,跟白天似的。
有月亮時,一般沒有繁星,所以我們抬頭,只能看到一輪明月,看不到救命的北斗七星。
我們低下頭,再次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劉鑫澤的身上。
劉鑫澤說:“沒事的,還有一個辦法,撒一泡童子尿,就可以解決鬼打牆了。”說完就要解褲頭。
這個時候,許哲也默默地擰開了礦泉水瓶的瓶蓋,在我們面前撒了一些。
劉鑫澤的手停在褲頭上,傻了。
直到許哲也撒完尿,他才幹乾地問:“這不是涼茶嗎?”
我們無語地看著他,實在不忍心把這個殘忍的事實告訴他。
劉鑫澤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青了。
“我現在只想知道……誰的。”他無語地問。
許哲也指了指我。
劉鑫澤頓時放鬆了下來,收拾了一下衣服,蓋住褲頭,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那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