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需要和狄維金斯鎮長談談?”
“一點也不錯,我需要這個鎮批准把農地改為工業用地。”
“你對汽車的未來看法也許很正確,”我說,“可是我認為北山鎮不是蓋汽車工廠的地方。”
這時候,羅伊·平克頓走進門來。他那一塵不染的樂隊制服讓他看起來像是某出輕歌劇裡的將軍。他在我們桌子前面停了下來,說道:“好亂的一個晚上!出了那麼多事,布南迪家的老麼剛剛又給鞭炮炸傷了。”
我立刻站了起來。“他在哪裡?”
“就在音樂臺附近。不過他們已經幫他包紮好了。”
“我最好還是去看一看,”我還是得先當醫生,再做偵探。我的首要責任就是去看那個孩子。
愛玻跟著我去,我們發現小布南迪在廣場上靠著一棵樹坐著。讓我想不到的是看到薇拉·狄維金斯剛把他的手包紮好。“你來了真好,山姆醫生,”她說,“最好檢查一下我做的結果。”
我儘可能溫柔地檢查那還在哭著的小男孩受傷的手。她的急救工作做得很好。“如果哪天愛玻退休了,我就想請你來當護士,”我說。
“謝謝你。”
“我以為你該已經回家了。”
“我沒辦法面對那空蕩蕩的房子。我今晚要住在朋友家,可是我現在還不能面對他們。”
“你不要緊的,”我安慰那小男孩道,“讓你媽明天早上給我打個電話。”愛玻牽著他走了,我再轉回身來對薇拉說:“對你先生的事我真的很難過,我對他的認識只是他偶爾來看個病,可是我很喜歡他。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
“他一直很看重你,山姆醫生。”
我拉著釘在樹上的一片皺紙做的裝飾。“他對湯姆·揚樂夫的看法如何?”
“他沒把湯姆的事當真。”
“昨天揚樂夫想去見你先生的時候,你先生說他病了。”
“他是病了,他的胃很不舒服,我要他找你,可是他不讓我打電話。”
“原來如此。呃,那羅伊·平克頓呢?在選後有沒有不和?”
“據我所知是沒有。”
我抬頭看了看教堂的鐘。“我們兩個都該去睡一下了,謝謝你幫忙給小男孩裹傷。”
“那不算什麼,”她回答道。
第二天早上,太陽剛升起來,我就回到鎮上廣場的公園裡。我到的時候,那裡一個人也沒有,用皺紙做的裝飾仍然掛在樹上和音樂臺上,可是現在看起來很悽慘。
我爬上音樂臺,仔細檢查那戴頭罩的兇手消失前所站之處的地板,那裡有點燒黑的地方,還有些燒焦了的紙屑。可是沒有暗門。地板的木頭很結實,我站直了身子,望著我頭上的屋頂,支撐屋頂的木樑上也沒有一點繩子或鐵絲的痕跡。
可是——我們見到的幽靈一定去了什麼地方。
“案子解決了嗎?”我背後一個聲音問道。說話的是藍思警長,看起來好像整夜沒上床。
“只是在檢查地板,警長,沒有暗門。”
“你問我就成了。”
“那他到底怎麼了呢?”
“你相信有鬼嗎?”
“我知道——四十多年前在這裡被吊死的那個人。我聽說過這個故事了。”
藍思警長很難過地點了點頭。“我真希望在波士頓記者擠到這裡來之前就找到別的答案。”他懊惱地四下環顧。“誰他媽的聽說過音樂臺會鬧鬼的?”
“這件事讓我想不透的,”我說,“除了是怎麼做的以外,更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面前,要逃走會碰到很多困難的情況下作案?明明私底下把他殺了不是既容易又安全得多。”
藍思還來不及回答,一輛黑色的福特開過來停在街邊。坐在駕駛座上的是薇拉·狄維金斯,在向我們招手。我跑了過去,警長跟在我後面。“早,狄維金斯太太。有什麼問題嗎?”
“我跟你說過我昨晚住在朋友家。剛剛我回到家裡,發現我不在的時候有人闖進了我家,側門的玻璃打碎了。”
“少了什麼東西嗎?”藍思警長問。
“好像沒少什麼東西,可是——呃,我怕會不會是那個兇手來找我。”
“我去看看,”藍思說,主要是安慰她,“你也一起來嗎,山姆醫生?”
“好,”我回頭看了下音樂臺,“這裡也找不到什麼別的了。”
很明顯可以看得出有人打破了玻璃,伸手進去拉開了門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