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的最後寫著:“既然我無法陪伴你,趙姐也無法陪伴你,那就讓我的血絲玉鐲子陪伴你吧,所以我留下了它。你可以讓尚若然戴著它,讓馬岳雲將來的媳婦戴著它,那麼我也算一直陪在你身邊了。如果我死之後才摘下來,我擔心她們不敢戴。”
姥爹的淚水滴在最後一句話上。已經乾涸的墨再次變得溼潤,在紙上侵染開來,如同開了一朵朵黑色的花。
後來姥爹沒有讓尚若然戴這個血絲玉鐲子,而直接轉交給了外婆。
看完小米遺言的姥爹終於醒悟過來,一下撲到小米的棺材上,以手拍打厚重的棺材,哭嚎不已。
眾人又拉又扯,勸說不停。一時間葬禮上混亂不堪。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白先生來了!”
靈堂裡的人都立即安靜了下來。包括姥爹,他也突然靜了下來,轉頭去看那隻緩緩走來,略顯痴呆的白先生。
在那幾天,白先生一直沒有出現。縱使赫連天還在這裡,也無法將白先生召喚出來。赫連天猜測,它要不是太悲傷了,就是腦袋被撞壞了。
所以當白先生在小米葬禮的第七天出現的時候,赫連天忍不住開口道:“白先生給小米送靈來了。”
當時姥爹他們都穿著素白的孝服,門口貼著素白的對聯,地上撒落著圓形白紙。白先生身上的毛就是白的,只有少許灰色,所以看起來也如穿了孝服一般。
它在門口外不遠的地方站住,朝靈堂中漆黑如炭的棺材望著。它的白毛變長了一些,被風吹得起伏凌亂。
餘遊洋看到白先生,立即淚流滿面,說道:“它變傻了,不進這個家了,不認識我們了,可是它還知道來給小米送靈。它還是記得小米!”
姥爹聽了這話,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村裡幫忙的人見這貓如此有靈性,都自然而然地讓開了一條路,讓它進來。
白先生站了一會兒,又邁開步子,晃晃悠悠地朝靈堂走來。它的身體非常虛弱,好像隨時會倒在地上。它其實已經瘦骨嶙峋了,長長的白毛遮掩了這一點,但是風吹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