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山上,那兩個陌生人企圖強姦我,我的內褲都已經被扒了下來,但由於我激烈的反抗,他們並沒有得逞。氣急敗壞的兩個人把我的手腳捆上帶到了山下的車裡。後來我才知道,這兩個人專門幹拐賣婦女兒童的勾當。自從上了他們的車之後,我便踏上了不歸路。我不知道我的下一站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們要對我做什麼。”
陳雨墨按動火機又續上一支,葉茜也席地而坐,在她的對面看著那張有些頹廢和憔悴的面龐。
“一路上,這兩個男人不停地強姦我,我幾度昏厥過去。”
“王八蛋!”憤怒的葉茜一拳砸在地上,鮮血流滿了她的手指關節。
聽陳雨墨的語氣,她彷彿在敘述著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這兩個人不光用我滿足他們的性慾,他們還用我去詐騙,把我當成了他們的搖錢樹。我第一站被賣到北方的一個小山村裡,是賣給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當媳婦,他們一共拿到了三萬塊的彩禮,等錢到手後,我又被他們偷偷地帶走,再轉手賣到下一個地方。從那以後,我就像一件商品被賣了無數次,被無數個男人強姦,甚至到最後連我自己都麻木了,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連個妓女都不如。”
“明哥!”我看著監控錄影上怒火已經快到臨界點的葉茜有些擔心。
“不用管,這是她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陳雨墨把手中的菸頭掐滅:“我就一路向北,最後被賣到了東北的一個叫火家屯的地方。那段時間我一直想辦法自救,也可能是因為我幫他們兩個賺了不少錢的原因,他們對我放鬆了警惕,我趁著兩個人在屯子裡吃飯的工夫,用扳手砸破車窗,逃了出去。”
“當時剛好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我身邊經過,他看我是外地人就上來問我怎麼回事,我情急之下就把我被拐賣的事情告訴了他。沒想到他二話沒說,帶著他的兩個兄弟把我救了下來。”
“這個男人叫劉炎,外號叫‘火哥’。他的兩個兄弟一個叫劉義,綽號瘋子,還有一個叫劉善,綽號六爪。他們兄弟在當地屬於混社會的人,所以那兩個人販子不敢惹,也惹不起。”
“他們三兄弟,我最感激的要屬火哥,如果我當時願意,他絕對會送我回家。但是回想這兩年的遭遇,我真的沒有臉再去面對我的父母,他們都是知識分子,肯定接受不了我現在的樣子。所以我就主動提出來,要跟著火哥。”
陳雨墨說到這裡,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火哥當年曾經有一個老婆,就是因為受不了他那種生活,所以跟他分開了,火哥一直對此耿耿於懷。但是我不一樣,我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家的人,火哥想怎麼樣,我都可以陪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小女人。他是我心中的英雄,所以我們很自然就在一起了。”
“這混社會的,手裡必須要有錢,火家屯那一帶,冰毒交易相當氾濫,要想撈快錢,販毒是最好的辦法。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我是火哥的女人,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憑著火哥的號召力,我們的毒品生意是越做越大,我們用賣毒品賺來的錢開酒吧,開桑拿浴,開迪廳。開這些場子肯定都少不了女人,娛樂場所的女人流動性非常大,為了保證客源,瘋子提出用毒品控制女人賣淫的方法。我心裡對瘋子的提議是一萬個不願意,可沒辦法,火哥同意了。”
陳雨墨歪頭看著葉茜繼續說:“對待這件事上,我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但是這個瘋子越來越過分,他根本不把那些女孩當人,強姦、輪姦拍成電影賣。他絕對對得起他瘋子的外號,做任何事情從來不考慮後果,我知道這樣下去時間長了肯定會出事。”
“幸好在那段時間正趕上公安局掃黃,場子裡的女孩不能出臺。我藉著這個機會跟火哥提議,讓這些女孩做代孕生意。我覺得,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她們脫離苦海。”
葉茜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任何一個詞語都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陳雨墨接著說:“我當時給火哥算了一筆賬,一個女人賣淫一次的價格是二百,一個月也就六千元,就算是一年不停,每人最多也就可以賺七萬多,但當時代孕的市場價是十萬到三十萬一次,我就是用這個數字說服了火哥。當然因為這件事,瘋子也跟我徹底結下了樑子。”
“我知道,我做代孕是剝奪她們作為女人的生育權,說是幫助她們,其實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之舉。也有姑娘反對我這種做法,但是我沒辦法做得每一個人都滿意,只要大多數人支援我,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