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想一會要怎麼辦,這吹壎人一會將我們一個個控制了該如何應對,結果那壎聲忽然停了,禪石真人一下子醒了,呆呆的看著我們,凌熠辰鬆了一口氣,“我是真人啊,你好歹也是地仙之尊,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一個壎聲迷惑了?笨的跟我們小曦死的。”
我白了凌熠辰一眼,剛要張嘴說話,禪石真人忽然抬頭對我們笑了笑,說:“周曦姑娘,這血玉只怕你帶不走了,以後的路自己多加小心吧,還是那句,但願你能擺脫她的命運。”
我愣了一下,怎麼說都感覺這話好像在道別,禪石真人又轉向秦淮道,“秦局長,雖然我們認識的日子尚短,但是我知道其實你是我一位故友,我也知道你在盤算什麼,你應該發現其實還缺一個人,就是他!”禪石真人指向凌熠辰說道。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禪石真人什麼意思,還缺一個人?
秦淮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他,笑道:“真不愧是地仙之尊,只是有些事情早就不在我掌控之內了。”
禪石真人笑了一聲,說:“那倒是,當初讓我找血玉也是你的主意吧,只不顧是藉著夏懿空的嘴說出來,你知道只要是她的事我必然會盡心去辦,你一早就遇見了今天,真是高瞻遠矚。”
秦淮點點頭,沒說話便是預設,我頓時如晴天霹靂一般,秦淮早在夏懿空死的時候就知道我們要來這個墓?難道他是貓王還會算命不成?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跟凌熠辰在一旁聽到的稀裡糊塗的。
禪石真人看向凌熠辰,半晌說了一句可惜,然後嘆道:“二十年的棋局,我這顆子已落,接下來能不能走好全盤,就看你了,秦局長。”秦淮點點頭,眼中第一次露出一種堅毅的目光。
我還沒明白過來禪石真人到底要什麼,他將血玉含在自己的口中,朝著那飛魚嘴裡的盒子走去,他迅速開啟盒子,將一把透明的鑰匙扔給秦淮,我驚呆了剛要上前阻止,秦淮張開雙臂,瞪了我一眼,將我擋在後面儘可能的遠離那堵牆,凌熠辰不知所措,只要站在我身邊。
鑰匙被取走,那牆中的魚動了動嘴,整個牆面劇烈的晃動,一頭如鯊魚一般大的巨魚從牆面裡爬了出來,那魚竟然像蛇一樣能在地上爬行,它霎時長大嘴巴,只是一口便將禪石真人吞進肚子裡,禪石真人連看我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緊緊只是一秒鐘,巨魚朝著我們遊了過來,那密密麻麻的尖牙上掛滿了真人的血肉,他朝著我們張開血盆大口,一股子濃烈的腐臭味朝著我們襲來,我差點沒吐出來,我全身顫抖著,親眼看見真人連反抗的都沒有就被它一口吞了,那我們……
忽然那壎聲又再一次響起,巨魚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那六隻眼睛甚至掙不來了,漸漸的閉上,大嘴也慢慢的合上,然後朝著相反的方向游去,半漂浮在空中似乎處於沉睡狀態,我當時已經完全蒙圈了,這個吹壎人剛剛控制禪石真人,那感覺明明是要害我們,現在又準備救我們,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
我還在納悶,凌熠辰忽然走到我身邊,一臉慘白的看著秦淮,然後拉著我遠離他,我還尋思凌熠辰這是又抽了什麼瘋,他指著秦淮說:“這壎聲……是你吹的?我早就聽說靈昱門善通音律,將自己一顆牙做簡單的處理,便可以用氣力吹奏,即使說話也不耽誤聲音,從壎聲響起開始,你的嘴就隱隱的在動,別告訴我不是你,秦老七,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當時如晴天霹靂一般,本來禪石真人的話就讓我莫名其妙,原來我一直要尋找的吹壎人不是高澤明的弟弟,是我師父,我說的明明沒有人,為何忽然會響起壎聲,而且那壎聲獨獨只控制禪石真人一個。
秦淮沒有任何解釋,但是他的嘴確實隱隱的在動,壎聲依舊,這時候只聽耳畔轟隆一聲,如打雷一般,聲音之大幾乎蓋住了壎聲,我滴頭一看,剛剛明明透明的棺材現在竟然變的一片血紅色,就如那血玉一般,我回想起禪石真人的話,他說那飛魚跟這鑽石棺材是相連的,它吃的那些人都會成為棺材的一部分,禪石真人在死前含著那塊血玉,如今這口棺材也變的如血玉一般,禪石真人再也回不來了,我還記得那個剛剛從血玉里出來,有點詭異的老頭,為了怕影響我們,執意要引開螞蟻大軍的老頭,對夏懿空重情重義的老頭,就這麼死在我們面前,而且還是被壎聲控制的,吹壎的人竟然就是我師父,秦淮!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剛剛他跟禪石真人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只是我覺得禪石真人走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埋怨,反倒是有些心甘情願慷慨就義的樣子,這不是為我自己師父開脫,只是我實在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