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地點全都對上了,萬一這人也對上了,我手裡的這個豈不是死亡筆記?
秦淮瞟了我一眼,迅速將我手中的日記本塞到我包裡。
我一臉複雜地看著秦淮,沒明白他這舉動是什麼意思,我轉頭看向凌熠辰,凌熠辰一臉苦笑地摸了摸他隨身的包,那裡裝著剛才從牆裡取出的表。我倒吸了口氣,後背的包似乎突然變的千鈞之重。
“看來我們都想錯了,事情沒那麼簡單,難道跟那塊手錶和那怨鬼沒有關係?”凌熠辰嘆了口氣,“走吧。”
由於有人跳樓,周圍已經被人群圍的水洩不通,我們好不容易從中間擠出去,剛準備要離開,就被叫住了——“請等一下。”說話的是一個打扮清純的姑娘,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多歲,穿著一身職業裝,估計是龐盛集團的員工。
我下意識地背過手去護住揹包,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緊張。
“什麼事?”出乎我意料地,秦淮竟然第一個開口,他用清冷的目光瞥向那個姑娘。
對面的女人靦腆地一笑,“那個,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日記本?土黃色的封皮,大概這麼大。”她比了一下大小。
秦淮一指不遠處,她循著方向看去,那邊圍起了嘈雜的人群。她疑惑地皺起了眉,然後她“啊”的一聲尖叫癱坐在地,顯然嚇得不輕。
我剛想問些什麼,結果秦淮和凌熠辰一左一右架著我繞過那女人飛速離開了現場。我長大了嘴,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被強行灌了一肚子風!
所以回到賓館後,凌熠辰和秦淮一直說今天的事實在太過詭異,我趴在床上哀怨地盯著秦淮。
他老人家不陰不陽地說了句,“怎麼?你想造反麼?”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敢!所以我把炮火轉向凌熠辰。凌熠辰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小曦啊,那個,紅禪該泡藥水了。”
一聽“藥水”倆字兒,秦淮微不可查地抽了下嘴角,一句話沒丟下,拍拍屁股走了。
我扭頭看了眼蔫蔫的紅禪,又瞅了一眼表,還有二十分鐘十二點,我一個翻身下床去燒水。
水燒上之後,我就翻開揹包,掏出那本死亡筆記。土黃色的封皮摸起來粗糙的有些扎手,翻開之後紙張的邊緣都泛了黃,看起來是有些年頭了。首頁上只有兩行豎著寫的字:哀莫哀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字型蒼勁有力,看著像是個男人寫的。在“知”字的最後一筆甚至劃破了紙張,這句話出自屈原的《九歌》,大概的意思就是,悲傷莫過於活生生的離別,快樂莫不過於人生的初見,也許當時寫這句話的人內心有著極大的悲憤吧。
我滿頭問號,這個怎麼也不像是剛才那個女人的東西啊。我往後翻,每頁只有寥寥數行,可是看的人心裡怪不舒服的。日記的主人是一個有些靦腆的男生,裡面記錄了他跟他女朋友從暗戀到相戀最後分手的過程。到目前為止,這還是一本普通的日記本,莫非那女人是他日記裡寫的女朋友?
“小曦,”凌熠辰探過頭,“十二點了。”
我立馬起來給紅禪衝藥水,可腦袋裡忍不住想的都是日記的事。
凌熠辰隨手翻了翻日記,“嘖嘖”了兩聲,“前面還挺正常,後面寫的都是什麼啊?”
我剛剛只看前面了好嗎!我隨手把紅禪往杯子裡一扔,就湊過去扯過日記看後半本。
“啊——彌陀佛”的一聲慘叫,害的我差點把日記本丟出去。紅禪子彈似的彈了出來,“燙死了燙死了燙死了貧尼要熟了!”
凌熠辰一臉黑線地看著我,“小曦啊,不是說好的要溫水嗎……你好歹……拿涼水兌一下啊。”藥水歡快地冒著水蒸氣,似乎在應和凌熠辰的話。
我會告訴他我光想著日記本里的內容把這茬忘了嗎?而且紅禪你一上古靈物怕燙嗎?進藥水之前還挺屍呢,現在精神的跟什麼似的!所以我淡定地清了清嗓子,“這水燒開,都晾了十五分鐘了,這也就90度,所以算溫水!”我不要臉的說道。
紅禪敢怒不敢言地趴回我肩膀,委屈地念了幾百遍“阿彌陀佛”。但是為毛我怎麼聽都是“你去死吧”。
日記的後半本有好幾種筆跡,粗略一看起碼換了三四個主人,我跟凌熠辰越看越心驚。換的第一任主人是個中學生,寫的都是某天某天在學校被某某某欺負了,真希望他也遭報應什麼的,這樣寫了兩三頁,他寫道:“我好開心,原來真的有報應這一說,他真的被車撞骨折了!”之後的幾頁記的都是各種詛咒以及詛咒實現的興奮。
這到底是被欺負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