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做得還是很稱職的,訓練起這群新丁來毫不手軟,完全用的軍隊那一套。不過短短一週時間,這群年輕人便有了幾分軍人的樣子。
桓楚滿意地衝著他們點點頭,正要上車,目光不經意間一掃,便發現了一個幾乎快要忘記的人。
“嘿,今天還真見到不少老熟人。”
李銳正抱著手中的五四手槍懶洋洋地靠在大門前的石獅子上。
冬天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就像是母親愛撫的手一般。眼睛一閉上,感受到的溫柔讓人幾乎要將末世裡的鮮血和殺戮拋在腦後。
想想過去幾十年,自己怎麼就沒發現冬天這麼美好的午後陽光呢。
“李銳!”
聲音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誰了。可能是哪個老顧客吧。
李銳眼皮也沒有抬起來,懶懶地說道:“尋仇殺人,十斤大米;保鏢護送,管吃管住,外加每天一斤大米……”
桓楚一愣,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十米處的男子。
李銳身上仍然穿著那套深藍色的特警作訓服,有些發白,膝蓋上還打了補丁,但洗的乾乾淨淨。
不過他人已經變了,雖然沒有睜開眼睛,桓楚依然發現,這個特警已經不像當初一樣嚴肅和冷漠,反而多了些江湖浪子的氣息。
對,就像武俠小說裡那些浪跡天涯的劍客一樣,再濃重的殺氣也掩蓋不了他們心中的頹廢和無奈。
世間小不平,酒可消之。
世間大不平,非劍不能消也。
這世道,變得又何止是李銳,自己手中的筆桿子,不也變成了槍桿子麼。
桓楚搖搖頭走到了李銳身邊,開口說道:“不是來找你談生意的,是我!”
李銳仍然沒有睜開眼睛:“承接陪聊陪敘舊任務,按小時計費,每小時一兩大米,謝絕還價。”
桓楚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銳的右眼睜開了一條縫,便看見了這個站在陽光下一臉笑意的男人。
嗯,有些面熟啊。
在哪裡見過這傢伙?
目光透過眼皮間的縫隙繼續朝外看去。
他直接忽略了桓楚身後站著的絕色美人,看見了外面站了一圈將自己和青年包圍在中間的十個壯漢。
難道是尋仇來了?
李銳心中一緊,身體如同突然上了發條一般繃了起來,睜開的雙眼裡閃爍著警惕的光芒:“這位先生,我只是個殺手,如果殺了你的親朋好友什麼的,把他的照片給我,我給你指認僱主。”
雖然人頹唐了許多,但一身功夫還沒丟下。
看著李銳像獵豹一樣鼓起的肌肉,桓楚忍不住讚了一聲。可一聽見他的話,桓楚又忍不住啞然失笑:“我說你這個殺手,怎麼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對方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想必不是來尋仇的,李銳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但雙目還是帶著警惕地掃向四周荷槍實彈的壯漢,嘴裡嘟囔著:“職業道德,那是什麼?能吃麼?”
“你怎麼沒繼續跟著王博?”
“他啊,跟著砍頭顧做小弟去了,我跟去幹什麼?做小弟的小弟……”李銳心不在焉地答著,突然發現了不對:“你怎麼知道王博?”
自從投靠了獵頭幫之後,這個刑偵隊長便成為了一個小人物,要說整個基地裡認識王胖子的,除了當年車隊裡的人,恐怕掰著指頭都能算完,對方是怎麼知道這麼一號人物的?
李銳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越看越是熟悉,突然臉色一變:“你是那個桓楚?”
桓楚點了點頭。
還真是變了挺多。當時的桓楚雖然少年老成,可誰都能看出來他也只是少年老成而已。
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從頭到腳就散發著一股淡然的穩重氣質,讓人絲毫不敢小覷。
“嘖嘖,看你的樣子,發達了?”李銳用目光瞟了瞟外圍警惕的大漢,嘴裡說道:“用不著我來幫你處理私人恩怨了吧?”
“混得還行,”桓楚掏出根菸給自己點上,又遞給了李銳一根:“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過來跟我?”
李銳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便叼在了嘴上:“跟你?你是跟誰的?”
桓楚笑道:“我跟誰?我跟我自己。”
“噢?”李銳又對他高看了一眼。
在這個世道里,能自己出行帶著這麼一幫如狼似虎的保鏢,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