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環境卻已經因為喪屍潮的爆發而變得面目全非起來。
可以想象得到,無論什麼災難爆發時,醫院都是最容易受到最大傷害的地方。喪屍潮一爆發,這裡有著最多的屍體和最弱的人類,自然迅速便淪為了喪屍們的樂園。綠草如茵的道路上,已經有不下數百隻喪屍在周邊不斷地徘徊著,裡面有穿著住院服或白大褂的喪屍,還有一臉慘白從太平間爬出來的喪屍,甚至有些喪屍明顯是從輪椅上爬下來的,在地上藉著上半身的力量不斷地蠕動著。
陸昊身穿著一身灰色的運動服,剃著寸頭,長相略顯有些粗獷。他並不是本地人,只比桓楚等人早到商城兩天而已。本來只是天津一個退伍軍人的他,在喪屍潮爆發時他失去了妻子,費盡心力從學校中救出了兒子陸小虎,與他相依為命。在救陸小虎的時候他碰見過一個逃難的車隊,但曾經在軍隊當到過營級指揮官的他顯然十分相信解放軍的實力,選擇了固守待援。
但沒過多久,面對著重重的喪屍,陸昊便絕望了。他帶著兒子倉皇逃出了天津這座已經淪陷的城市,循著逃難車隊留下的訊號,一路向南逃去。父子兩人的好運在這裡到了盡頭。剛進商城,陸小虎便病倒了,高燒到39度,顯然不適合繼續長途跋涉。
人生地不熟的陸昊自然本能地尋找當地的醫院,當歷盡艱辛來到醫院藥房找到藥品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和兒子已經被外面的喪屍牢牢困住,根本出不去了。如果不是藥房裝了厚厚的防盜鐵門並且因為樓層較矮而裝了防盜網,恐怕遊蕩的喪屍已經闖進來將父子兩撕成碎片了。
現在陸昊隨身攜帶的食物已經被父子兩吃光了,失去食物和水的父子兩在藥房里根本沒有辦法存活下去。而看看外面成群結隊的喪屍,手裡只有一把裝飾用軍刀的他,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帶著兒子闖出去,只能一遍一遍撥弄著手中逃難車隊裡認識的朋友留下的對講機,奢望著他人的救援。
但是一遍一遍的期待只能變成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當陸昊已經不報任何希望地對著對講機做出徒勞的呼救時,對講機的那頭竟然傳來了回應,不知何處的一男一女已經答應了前來拯救自己和小虎。得到回應的陸昊忍不住喜極而泣,安慰著懷中的小虎,但又在心中不住擔心起來。
答應自己前來救援的人真的會來嗎?他們看見了醫院裡多到恐怖的喪屍時,會不會放棄承諾拋下自己父子兩?畢竟這是末世,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對素不相識的父子似乎沒有絲毫必要。而且,從聲音裡聽,他們似乎只有兩個人,他們真的有能力把自己和小虎從這裡救出去嗎?
想到此處,這個在軍中一向以耿直著稱的漢子為了懷中的兒子,竟然將答應要來救自己的好人想得那麼“惡毒”。這個漢子似乎也有些不能容忍自己,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他們能把小虎從這裡救出去,自己這二百斤就送給他們了。
“嘣嘣!”喪屍的砸門聲已經傳入了父子兩的耳中,吃藥後已經清醒過來的小虎顯然有些害怕,緊緊地抱著魁梧的父親。陸昊只能一邊輕聲安慰著懷中的兒子,一邊暗暗地擔心起來。
藥房的防盜大門雖然堅固,但終究是用來防盜而不是防暴的,被喪屍不斷這麼砸著,也不知究竟能撐多久。幸好自己一進來便將窗簾全部拉了起來,想來智商低下的喪屍應該發現不了這些地方也是進入藥房的入口。
陸昊無聲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擔心都於事無補,只能強迫自己收回心思,一邊輕輕拍打著兒子的後背,一邊心不在焉地給兒子講起了故事,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放在一旁的對講機,顯然不想放過從那傳出的任何一個訊號。
對講機沒有讓這個精神瀕臨崩潰的父親失望,離上一次通話還不到10分鐘時間,便傳來了沙沙的通話聲,這次是那個略顯稚嫩的男音,只聽他語氣平緩地說道:“縣醫院,是商城縣人民醫院嗎?門邊是不是聽著一輛尾號9411的別克商務車?”
陸昊自然知道那個男人說的是自己開來的公務用車,趕忙拿過對講機,急促地說道:“沒錯,就是這裡,你們已經來了嗎?你們在哪裡?”
男聲顯然沒有理會陸昊的疑問,淡淡的聲音從對講機那頭傳來:“看來沒走錯地方。嗯,藥房在什麼位置?醫院大樓裡面?”
“不,不在大樓裡面。”陸昊急忙回答道,似乎聽到對講機那頭的人也舒了一口氣。在喪屍潮中活了這麼久的陸昊自然知道,最危險的不是空曠處大批的喪屍,反而是複雜的建築內部不知會從何處竄出的零散喪屍。
猶豫了一會,這個耿直的男人終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