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已沒了去向。冷月下,只有那一塊塊的石頭,凌雜的躺在那裡。
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我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醒來以後,只覺渾身痠痛。望著頭頂灰濛濛的層雲,心想,晨星她們也不知怎麼樣了,還是先回臨江村吧,想辦法聯絡師父,可是,師父沒有電話,要怎麼聯絡呢?
這樣想著,來到一條溪邊,我只覺口渴難耐,俯身去喝水時,我不禁嚇了一跳,只見溪水映出一人,蓬頭垢面,滿臉血汙。反應過來以後,我不由暗笑自己愚蠢,這人不是我又是誰?
我摘去假髮和假牙,脫下帶血的外套,往地上一丟,洗去汙穢以後,大踏步朝山外走去。
快到那個村子時,我遠遠看到,村口圍著很多人,細一看,正是昨晚那些村民,他們已經回來了。
來到近前,只見人群正中坐著一名中年漢子,懷裡抱著一個老婦,正是先前死的那一個,屍體的臉已經呈現暗青的顏色,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圍觀眾人哀嘆連聲,紛紛抹淚。
正看著,一個臉色菜青的漢子重重的‘哼’了一聲,顫聲道:“都莫看嘍,有啥子好哭地嘛,要不是她把那些人領到村子裡頭,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這人說的竟然是四川話,我這才想起,這些村民昨晚跳起來時,嘴裡呼叫的也是四川話。
地上那漢子聞聽此言,馬上止住哭泣,眼睛瞪的像要吃人一樣。
“你媽賣皮,你再給老子說一句!”
跳起來就要打架,幾個人死拉硬拽將他扯住,兩頭勸解。
這些村民死裡逃生,現在肯定很排斥外人,我心裡雖有萬般疑惑,卻也不敢去問,悄步朝村裡走去。
剛走沒幾步,就聽一人叫道:“咦?這個娃兒穿的不是我的褲子嗎?”
一回頭,只見所有人都盯著我看。我只是把那件外套脫了,褲子卻沒有脫。
‘忽啦’,幾個人將我圍了起來。
“你怎麼會穿我的褲子?”
“你是啥子人,說!”
……
我站在原地,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解釋。
“肯定是偷東西的,抓他去派出所。”
一個年長的人手一揮,兩個漢子就來扯我,我急忙閃避,拉扯中,忽聽遠處一陣匆亂的腳步聲。
“人找到沒有?”一個婦女叫道。
眾人一起去看,只見為首的是一個愁眉苦臉的老頭兒,後面跟著好幾個人。
那老頭兒搖頭道:“沒有。”
話音剛落,好幾個人便哭嚎在地,有哭老公的,有哭老婆的,還有哭女兒的,簡直一塌糊塗。
“都別哭了,哭有個啥子用,哭!”老頭兒眼睛一瞪,“都給我起來,跟我去報警!”
忽然,老頭兒看到了我,伸手一指,“這個娃兒是做啥子的?”
這時候,我的心神已經安定了下來,知道只有講明一切,才能得到這些人的信任。
我甩開抓著我的二人,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們這裡發生了什麼。”
我把自己如何追蹤李淳一來到村子,如何發現那老婦在溝裡,如何假扮村民躺進廟裡…詳細講了一遍,至於那陰屍,我只說是一種邪物,而我作為道術傳人,追蹤那些人的目的,正是為了阻止他們用邪物害人的。
聽完我的敘述,眾人面面相覷,將信將疑。
“我媽臨死前還跟你說了啥子?”地上那漢子問。
“沒別的了,她只說了兩個字,‘船鬼’。”
“你是說,你看到有好幾個人腳不沾地,是飄起來的?”老頭兒問。
“沒錯。”我點點頭,“所以我懷疑,那些人早就死了。”
這一次,那些人沒有哭了,而是一個個臉孔蒼白,眼睛發直。
“這種超自然的東西,報警是沒有用的。”我說道,“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我倒是願意留下來,幫你們找到失蹤的那些人。”
沉默良久,那老頭兒點了點頭。
老頭兒告訴我,他們都是這一帶江上打魚的,臨時住在這個地方,這一片地方,原本是守林人以前住的,由於最近漁業不景氣,再加上外地來的漁民交稅過多,因此村裡賣掉了所有的船隻,準備過段時間搬回四川老家。沒想到,就在那天,那個死去的老婦忽然帶著李淳一幾個人來到了村裡,說他們是國外來的考古學家,考查東江兩岸的古墓。
熱情的村民從沒見過‘高階人物’,拿出最好的東西送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