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在排山倒海般的巨大沖力下,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摔的差點沒背過氣去。藏獒趴在我身上,張開血盆大口朝我脖子上咬來,從它嘴裡噴出來的腥氣嗆的我兩眼直冒金星,渾濁的涎水滴在了我的臉上,脖子上。
藏獒這種狗非常兇狠,攻擊的時候直奔脖子,據說一口能咬死一頭犛牛。我用左胳膊死死的抵住藏獒的脖子,它的嘴張的更大了,尖牙散發著森白的寒光,喉嚨深處一張一合,黑洞洞的。
看著那黑乎乎的洞口,我一咬牙,一股狠勁勃然而起,右手成掌,狠狠的插了進去,我怕它咬我的胳膊,一口氣插到了底,整個胳膊都插進了它的腔子裡。
那藏獒喉嚨深處發出幾聲沉悶的低吼,渾濃的血緩緩流淌出來,顫抖幾下,終於一動也不動了。從它將我撲倒,到我將它插死,整個過程非常短暫,也就片刻的工夫。
師父臉色煞白,急切的問:“冷兒,你沒事吧?”
我慢慢將被血染紅的胳膊從藏獒腔子裡抽出來,茫然的搖了搖頭,心裡只是牽掛著袁師父。
“大叔,你胳膊怎麼樣?”
袁師父一樂,眼圈有些發紅,笑罵:“小兔崽子良心真好…”說完,很牛逼把胳膊一揚,“放心吧,你大叔我好著呢,是我一拳把這畜牲的頭蓋給打裂了…”
我吐了吐舌頭,要知道,狗身上最硬的就是頭蓋骨,由其像藏獒這種猛狗,一拳把它頭蓋打裂,那得有多大的力氣?看袁師父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在很難想象…
鍾老闆出了一身的冷汗,哆嗦著拿手帕不停的擦著臉。這時候,那胖子走了出來。
“大師,你剛才去哪裡啦?”鍾老闆拉著臉問。
“我,嘿嘿,我…”那胖胖尷尬的笑道,“啊!我去屋裡啦,準備打電話報警的!…”
“大叔,難道是你先前那一嗓子把這狗給嚇瘋啦?”我在魚塘邊一邊洗著胳膊,一邊疑惑的問袁師父。
袁師父撓了撓頭。
“不。”師父搖了搖頭說,“我懷疑,它是衝了煞。”
“煞?”我一愣。
師父扭身問鍾老闆,“你是不是帶了什麼東西進家裡來了?”
“沒…沒有啊。”
師父開啟包裹,取出羅盤,圍著那汽車來回轉了一圈,只見羅盤的指標來回的晃動。
“磁場有異樣,這車裡有東西。”師父說,“鍾老闆,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讓我開啟車門看看?”
“開…開吧…”
剛一拉開車門,師父便道:“這裡面陰氣很重,大家小心一點。”
眾人面面相覷。
師父仔細的檢視著車裡,忽然頓了一下,緩緩的從後排座位底下拿出一副金牙。
看到這副金牙,那胖子突然緊張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這!…”鍾老闆瞪著兩眼死死的盯著那胖子。
“我…我…”胖子支支吾吾的道。
“你什麼?”鍾老闆冷笑道,“你把那具屍骸嘴裡的金牙給偷出來了,是吧?”
胖子連連擦著腦門兒上的汗,突然朝地上一指,“啊喲,這是什麼?”
眾人低頭去看時,那胖子撒腿就跑,比之前的速度還要快,兩隻大屁股恨不得要翹到天上去。
“你給我滾回來!”鍾老闆喊道,那胖子理都不理,出門而去了。
“怪不得狗會發狂。”師父搖了搖頭,“因為車裡有陰物。”
師父說,動物對陰氣的敏感度要遠遠高於人,尤其是狗,吃過死人的狗會發瘋,就是受陰氣的影響,道家把這種現象叫‘衝煞’。說著,師父將那副金牙遞給了鍾老闆,鍾老闆接過去以後,胳膊一顫,金牙又掉在了地上。
師父看都沒看他一眼,搖了搖頭說:“冷兒,袁師父,我們走吧。”
“大師請留步!”
師父回過頭,微微一笑,“我們去討工錢。”
鍾老闆侷促的站在那裡,顯得十分尷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對不起,大師,是我該死,是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師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袁師父,朝鐘老闆正色道,“以後要記著,民工也是人,他們和你是平等的,不是你的奴隸,更不是牲口。”
“是!大師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記著!”鍾老闆的頭恨不得點到地上去。
“那我問你,這假牙是怎麼回事?”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