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快要戳破耳膜,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現在也沒有條件頓頓白米飯,中午的時候就吃一些牛肉乾之類的食品,盡吃這些嘴裡也不是滋味。房車裡,沙發上坐著一人,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眼睛紅腫,眼睛呆呆的看著某個地方,手裡拿著她的“幸福魚”,這是蔣牧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幸福魚本是一對,劉珊珊的是吊墜,蔣牧的是手鍊,劉珊珊一直責怪蔣牧弄丟了他的幸福魚,沒想到這次劉珊珊失去的會是蔣牧。
眼見著劉珊珊又開始流眼淚,蔣心語挽著劉珊珊胳膊,安慰道:“珊珊姐姐,蔣大哥不會有事的,宋大哥已經決定今晚就在高速入口過夜,明天上午還會等半天,你放心吧,到時候蔣大哥一定會趕到的。珊珊姐姐,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在一個菜市場裡,有一個賣魚的大媽,大媽左手捏著魚尾巴將魚提起,右手中指抵住拇指指腹,不住的彈著魚尾巴,邊彈嘴裡邊唸唸有詞,說‘彈彈彈,彈走魚尾紋’。”
“心語,謝謝你!”劉珊珊嗓音沙啞,自從昨天沒等到蔣牧,劉珊珊的眼淚就像不要錢的自來水,嘩嘩的流,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哭。
“珊珊姐姐,客氣什麼,當初不也是幸虧蔣大哥相救,我給你倒杯水去。”蔣心語起身來到廚房,倒了一杯白開水遞給劉珊珊。
房車裡有個好處就是可以喝熱水,其他人只能趁吃飯的空隙倒一點,不然就只能喝涼水或者飲料。劉珊珊就著熱水吃了點牛肉乾,剛吃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世界已經亂成這樣,蔣牧還能生存下來嗎?
昨天還花了一些時間蒐集物資,這麼車也需要加油,而庫存的汽油並不多。原來那天他們開走了高校旁邊停著的客車,一輛車載人,還有一顆空調公交車,裡面載著半車物資。蔣牧記得當初新生報道時,學校就有專門的客車來接,那也是蔣牧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坐學校的車。
過了涵洞,平時只要十分鐘就可以到收費站,路況很糟的話就不好說了。果然,前面高架下的路口堵成了一鍋粥。這可有點頭疼,那麼多的車,要清理出一條夠車透過的路非常費時。既然過不去,那隻能想另外一條路,夏冰仔細研究周圍路線,只有先向北避開這個擁堵路口,然後向東再折回來,那裡有一條小巷子可以容車透過。
蔣牧百無聊賴的躺在地上,對講機站立在頭邊,按照平時的情況,蔣牧現在有點犯困,眼睛一會眯起來一會又睜開,睏意自己戰勝了飢餓。蔣牧穿的T恤已經由白變黑,快跟他黝黑的面板顏色一致。衣服上散發著汗臭,蔣牧倒是聞習慣了,一點也察覺不到。安夢藝比蔣牧情況更差,平時哪有富餘的水用來清潔,蔣牧看她從喪屍爆發開始就沒有換衣服。
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貴,這是人之常情。以前有水的時候,洗澡可以洗半個小時,到了末日,連洗臉漱口都覺得奢侈。
到了下午一點,即使躲著太陽也是非常的熱,柏油地面輻射太陽的能量,再烤下去蔣牧就要烤成肉乾了。就在蔣牧百無聊賴的時候,寂靜的對講機發出了“絲絲”的響聲,而且有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聲音傳出來。蔣牧激動起來,趕緊叫安夢藝過來,把這個新情況告訴她。
安夢藝過來蹲在對講機旁邊,從她眼神裡也能看出她是相當激動,蔣牧從沒有看到安夢藝表露出自己的情感,就一直呆呆的看著安夢藝。相處的這兩天,蔣牧一直感覺安夢藝就像一塊冰,甚至就像行屍走肉,只有剛才安夢藝身上才散發出活力,蔣牧看的都呆了。
“你不知道這樣看著別人是不禮貌的嗎?”安夢藝冷下臉,有些惱怒。
“對不起,”蔣牧挪開眼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如果真的是他們來了,正好你可以在車上洗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你做的了主嗎?”安夢藝懷疑的看著蔣牧,在她眼裡,蔣牧不過是用來吸引喪屍的肉包子而已。
人與人的關係無外乎相互利用,用得著對方才會走的更近。蔣牧笑笑,說道:“我想他們也不會讓我們這麼髒就跟他們在一起,放心吧。”
“前面到了路口左轉…”對講機裡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蔣牧已經能聽清楚裡面的對話。還好蔣牧記得他們的頻道,蔣牧發現自己退化多年的記憶力越來越好,腦子越來越好用。
“是他們,真的是他們,”蔣牧握著安夢藝的胳膊,“我們的等待是值得的,呵呵…”
“他們會收留我嗎?”等到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安夢藝竟然有些退縮,她認為她只是新來的,不知道能不能融入他們之中。
“有我在,保準你沒問題!”蔣牧拍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