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經步入夏初了。
當門被甩上的那一刻,冷天澈眸中寒光盡現,聞人臻,你擺了我一道,現在我就還給你,我就不信做戲做到這個份上,你還能不來。
剛才的電話是父親打來的,說母親又陷入昏迷當中了,自己見聞人臻軟硬不吃,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個假戲真做,不信這樣做了,他還能夠無動於衷。
剛才臨出門的那一刻,他若是沒看錯,聞人臻臉上的表情起了異樣,神情明顯緊繃起來。
雖然拿這種事情欺騙人是很不人道,但是母親的遺願,他就算被千夫所指,事後被人算賬,也要幫她達成。
他冷天澈做不到對母親置之不理,做不到沒心沒肺到聞人臻那個地步,因為他不是聞人臻,他是冷天澈。
他仰頭看了一眼夜幕,夜幕黑沉沉下來了,他的心,也跟著沉重,雖然這次是做戲,剛才父親打來自己確實是驚慌失措,真以為……
聞人臻不想見母親最後一面,自己希望守著母親渡過她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光,不想留有遺憾……
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摸出一支菸點上,狠狠抽了一口,吞雲吐霧,這段期間,自己一直靠著菸酒麻痺自己的神經,起了幾分厭世的感覺。
冷天澈上了車,車子經過小區門口,隱約見到的那個纖瘦身影很熟悉,正從一輛taxi上下來。
他本想開車下去,但想了想,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呢?
就像聞人臻所言的,“你還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這樣的人,怎配她來招呼你?”
配不上,是啊,他冷天澈人見人厭,誰也不待見自己,不招人恨,總行了吧。
他加重了幾分施以方向盤上的力道,惡狠狠地詛咒道,“真他媽的孬。”
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抹身影在後視鏡中消失,他轉動方向盤,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小姚本打算開車動季璃昕回來的,不過被她給阻攔了,說不用了,小姚喝了點酒,雖然不多,還清醒,酒後駕駛還是有危險的,聚會的地方離家比較近,打的很快就到了,沒必要多此一舉,麻煩人家。
對於邀請那幫同事來家裡做客,大家都很踴躍報名,對她家頗感興趣,還有幾個男同事吆喝著,能不能攜伴參加,季璃昕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一對一對來,聞人那傢伙也少吃點醋。
她進屋,聞人臻正拄著柺杖出來,他還不能走太久的路,柺杖還是需要倚靠的。
只是,看他身上的穿著打扮,像是要出門,自從開始復建,他幾乎沒出過門,這還是頭一回見到他有意圖出門,公司裡的事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