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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著一張臉,難得生了氣,她也沒有勉強,畢竟他一向很少那樣的。

也許是真不喜歡吃,何必強人所難呢?

大學的時候,都是他討好自己的,自己從未在意過為何他從來不過生日。

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曾經有過如此悽慘的經歷。

“我的生日是我母親的忌日,這樣的生日,過了比不過更加的痛苦。”

他目露痛楚,平復了一下紊亂的氣息。

她本來是不打算原諒他的,惱他連死這樣的大事也敢拿來作弄。當得知他提及自己母親時,他母親是在他生日當天死的,她又忽然覺得自己失去了追究的理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他的炸死,是亂了她的命盤,但是這冥冥之中,或許早就是命中註定了。

灝灝,也許是上天怪她四年前沒有好好珍惜那條生命而還給她的。

長長噓了口氣,他漆黑的眼睛對著她,語聲淒涼,“從母親死後,我從未主動跟人提及,我介意她的死。誰都知道母親是我的忌諱,也沒人敢在我的面前提起。我今天跟你說開了,倒是有些釋懷了。小昕,不管你原諒不原諒我,我都覺得這些話當著你的面說了,心裡頭好過了許多。”

季璃昕的眼神清亮剔透,勉強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笑容蒼白而哀傷,她站了起來。

“我要走了。”

她俯身,拿了椅背後的包,沒說原諒不原諒的話,但是她自己清楚,自己已經放下了。

不過,一下子叫她說一點也不介意,她做不到,也說不出口,她還需要一個時間的過渡緩衝。

“我送你。”

他也起了身。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輕,有點慢。

原來他是開車來的,他叫她等等,她拒絕了他的好意,他苦笑,幫她攔了一輛計程車,甚至細心地記住了上頭的車牌號碼。

看著她坐上計程車的背影,他黑色大衣的衣襬被風吹的鼓了起來,衣袂飄飛,整個人單薄得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他忽然很想抓住她,但是雙手攏在大衣口袋裡,緊緊握緊了拳,短短的指甲在掌心裡似乎要摳出了血,又冷又疼,最終沒有掏出來。

當那輛計程車離開自己的視線時,他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唯獨只能依靠手心中的疼痛來強子維持著鎮定,心中陡然生出幾分不安來,沒有再猶豫,他還是攔了一輛車,跟了上去。

季璃昕坐在計程車上,她的思緒很亂,很雜,沒想到今夜會無意碰上宋柯,他八成錯愕,其實她又何嘗不震懾。

閉上眼,靠在車後座,她覺得筋疲力盡,明明兩個人談話的時間很短,但卻宛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他目視前方,所乘的計程車在他的催促之下,追上了她的那一輛。

前面的那輛車在一個新開發沒多久的小區前停了下來,這小區他是知道的,裡頭全是單身公寓。

他下了車,發現她所乘的那輛計程車一直沒動靜,不由納悶起來,以為出了事,心一慌,不由大步上前,一把打力拉開了人家的車門。

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個場面,她側著腦袋,靠在椅背上打盹,長長的頭髮遮掩了一部分臉,卻越發顯得她側臉的線條柔和起來。

他原本慌亂的心漸漸沉靜下來,抬手揉了揉眉心,接著跟司機做了個手勢,付了錢,想要將她輕手輕腳抱出來,卻不曾料到當他的手觸及到她的肩膀時,她便醒了過來。

她神智還沒歸攏,揉著惺忪的眼,迷迷糊糊地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他一把將她給拉出了人家的車子,她的手,摸起來很涼很滑,水一般的觸感。

他徑直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聲音裡含著怒氣,“在計程車上也能睡著,若是人家把你載去賣了,你都不知道。”

她歪著臉,長髮遮著大半個臉頰,“我上去了,你也回去吧,我以後會記著的。”

他愣了愣,沒想到她又變回了那個疏離的她。

他眼睜睜地目送她上樓,站了兩個小時,渾身發涼,才攔了一輛車回去。

季璃昕上了樓,範菊花還在,看到自己回來了,明顯鬆了一口氣,“你總算回來了。”

“孩子呢?”

“孩子已經睡著了。”

“那你也回去睡覺吧。”

範菊花走了,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身子疲軟的厲害,她坐了半小時,才恢復了些氣力,站起來回房,草草洗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