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十來秒鐘,他開口,聲音異常的冷靜。
“那個男人進來的時候,我就被趕出去了,他風塵僕僕趕來,還帶了拉桿箱,走的時候連拉桿箱都忘了拿,來去匆匆,再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的。”
女護工是聲音顫了顫,這個請她來的男人,總會令她心生畏懼,不管是面對面還是沒有面對面。
那個男人的氣勢,太強大,太冷漠了。
“我知道了。”
然後,聞人臻結束通話了電話,他重新闔上眼,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晚上到來的男人,應該是冷天澈。
今晚,他不想動了,明早去一趟吧,明天下午去b市,後天是宋市長的壽宴,行程很緊湊。
季璃昕在冷天澈走後,一直拿著手機,迷迷糊糊睡著了,被手機鈴聲吵醒。
“喂。”
惺忪得揉了幾下眼,想要抓回幾絲離亂的神智來。
“小宋沒事了。”
冷天澈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疲憊。
也是,他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一下飛機就奔赴到自己這邊來了,然後又碰上小宋生病,忙得不可開交。
“嗯,我知道了,天澈,你早點休息吧。”
她忙說道,不打擾人家了。
“知道了,那再見,我明天過來。”
他掛了電話,躺在主臥室外頭的大床上,這原本是他的臥室,後來讓給了她,她如今不在,他也懶得進裡面去了,乾脆在外頭躺下。
四肢憊懶,連動下都沒氣力了,只是頭腦倒是還有幾分理智。
被子上還留著她的氣息,他用力呼吸了兩下,抓過被子,將自己給嚴實捂了起來,其實天氣一點也不冷,他和著衣,也沒脫,但是就是貪戀這種味道,屬於她的味道,很好聞。
但是似乎在飄散,怎麼抓也抓不住。
他惱恨地瞪著天花板,前幾天病了昏過去的時候,很想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飛回來,最後還是忍住了。
如今,真正當著她的面,太多的困惑,都問不出口。
就怕答案,讓自己失望,其實失落在病房裡觸及那件黑色的西裝就開始產生了。
口乾舌燥,掙扎著起身下樓,想去廚房找點喝的,沒想到經過客廳的時候,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坐在那裡,嚇了一跳。
忙開了燈,不敢置信地對上,“媽,你怎麼在這裡?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這都十二點半了,母親嚴可欣的作息規律一向很準時,一般晚上是十一點之前就跟父親回房了,今天因為小宋出了點事,回來晚了,母親安置完小宋睡下便回房了,還以為她睡下了,沒想到卻在客廳楞坐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不經意間看到了母親眼角似乎有未乾的淚珠。
他一下子忘了自己要去喝水,在母親對面的沙發前坐了下來,雙手懶懶地搭在曲起的雙膝上。
“睡不著,我就下來了,怕影響到你爸休息。”
嚴可欣也是被冷天澈嚇了一跳,但是很快斂起心神,鎮定地站了起來。
“天澈,你怎麼下來了?”
“我下來弄點喝的。”
“我在想小宋,這孩子真可憐,就睡不著了。我上去看看她睡著了沒?你也早些睡,剛回來就忙得團團轉,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年輕的時候,還是要顧著身體些,別拿身體不當回事。”
嚴可欣說完,轉身就走。
冷天澈睨著她的背影消失,總覺得母親那背影看上去十分的落寞,而且,剛才那架勢,有那麼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很怕跟自己談話似的。
到底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明離開沒幾天,但似乎過了一個輪迴,身邊出現了太多的謎團。
小昕身上有秘密,母親,似乎也有不少事情瞞著自己。
還有宋柯?
小昕這麼肯定他還活著,也許是真的也不一定。
宋市長的壽誕,看來需要弄張請帖來,之前不是沒邀請,只是自己怕在國外趕不回來,推掉了,本就對這等應酬沒興趣,人在國外,本是最好的搪塞藉口。
看來,明天要跟宋市長的秘書聯絡下,能不能搞到請帖,去宋家,也許能夠查到些蛛絲馬跡,也不無可能。
若是宋柯還活著,應該多少會給家裡人留點信吧,聽說他可是宋市長最疼愛的兒子。
喝完水,經過書房的時候,他聽到書房裡有聲音傳來,似乎母親在跟人通電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