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撞死人。”他呼呼喘澤大氣,指著車後方數米遠的人影。我和林慕夏側眼望去,此人穿的樸素,手持一根竹柺杖,背向我們,他的衣服被雨水澆溼,風雨中身形瑟瑟發抖,我揉了揉眼睛,詫異的道:“林大腳,你看這人像不像裴頭?”無論是身高還是體態,尤其是握拐的姿勢……簡直是老狐狸的翻版。
林慕夏眉毛一挑,她道:“背影好像!”
撐開傘,我們推開車門,決定上前一瞧究竟。男人握住竹柺杖的手顫動,我試探性的喊道:“你好,打擾下,這裡是哪兒啊?”
男人轉過身,他戴了個墨鏡,臉朝的方向是我和林慕夏右邊的空氣,我確定認錯人了,他老的不成樣子,下巴掛著一撮白色的山羊鬍,雨水緩緩流過皺紋的間隙,起碼得有六十歲了,臉型更是與老狐狸風牛馬不相及,老人音質蒼老的道:“蛤山。”
“謝謝。”我失落的道,旋即看見他可憐的模樣,我關心的說:“老人家,大雨天的,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多危險!家住哪的?”
“天南的。”
老人抬起竹柺杖敲了敲泥地,郎笑道:“半路被人從車裡趕了下來,別看我老了,腿腳還利落,還能走到家。”
“天南?”
林慕夏驚呼道,這已經臨近中南部了,數百公里遠,徒步走的話,得猴年馬月才能抵達?我們相視一眼,懷疑老人的思維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如若他孤零零的蹣跚前行,恐怕得累死在途中。
“小姑娘,你們知道天南市?”老人問道。
林慕夏猶豫片刻,她動了惻隱之心,道:“我們就是天南的,現在去貴州省辦事。您若不嫌棄的話,我們把您送到附近小城的旅館,頂多幾天時間,等辦完事返回時,再送你回家。”
老人婉言謝絕道:“不用了。”
“哦……那您千萬注意小心。”我叮嚀了句,便和林慕夏轉身向車行去。
“哎~你們等等,別慌著走。”
老人急忙叫住了我們,他疑惑的道:“你們真是天南的,此行真是去貴州省?”
“素不相識,沒必要騙你。”我無奈的道。
“好巧。”老人捋動鬍鬚,他點著竹柺杖歪歪扭扭的移向這邊道:“老朽說的不用了,並不是拒絕你們的好意。年輕人,因為我想和你們一道同行。我原本是搭順風車去貴州某個小縣城,繞過蛤山時,無良司機獅子大開口想要錢,我卻身無分文,被趕了下來。”
林慕夏半信半疑的道:“您去貴州小縣城的目的是什麼?方便說嗎?”
“不方便。”
老人臭屁的扭頭,與我們背道而馳,他邊走邊道:“罷了,既然不願意帶我這老傢伙,我還是迴天南吧。”
“凌宇,你覺得如何?”林慕夏盯著老人背影道。
我甩了甩鞋上的泥巴,以貌取人的道:“這人處處透著古怪,陰天戴墨鏡,行走路線斜斜歪歪,一會貼近山路邊緣,一會跟撞向山壁似得,若不是他氣定神閒,我都擔心他走幾步會玩完。”
“蔣男神的車並不會因為多一個人而耗多少油。”林慕夏轉動雨傘,水珠子摔落,她緩緩的道:“那就幫幫他,順手做點善事,給寧二貨攢攢陰德。”
“嗯。”我吭了聲,衝老人背影遙遙喊道:“您等等,我們願意帶你去貴州。”
老人倒也不客氣,興許自知徒步能累死,他麻溜的向後轉,加快腳步衝我們走來,生怕晚一秒對方便反悔的溜掉。我和林慕夏主動攙著老人左右胳膊,扶他上了車,與我一起坐後排。
“大恩不言謝,知道你們心好,現在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老人將手探入懷中,他邊摸索邊道:“老朽沒啥可表示的,送你們一卦。”
“卦?”
我們狐疑的老人手中的動作,他緩慢的掏出一口破碗,碗壁布著三道裂紋,蔓延至碗底,邊沿有數個大大小小的缺口,連乞丐都不用這般殘破的工具,我突然想到傳聞中的算命先生,瞧他戴著墨鏡一副高深莫測的氣勢,莫非老人真精通玄學命理,有兩下子?
轉念一想,我暗暗搖頭,心說絕大多數算命先生均是騙錢的,小耳朵就是個典型例子,那些祖先傳下精髓,早已湮滅在歷史的長河。況且我們當警察的,大多都為無神論者,有點東西很懸,雖然無法用科學解釋,但只能說如今科技水平不夠。
“你們想求什麼卦?”老人右手插進兜內,取出三枚不知是何年代的銅錢,穩穩的用無名指肚托住它們。
林慕夏想了想,她饒有興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