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了。過了一會沙奔也回來了,他拿回來了些樹枝幹草之類的東西,還揹著那個我之前見過的軍用揹包。
他蹲下身,從包裡掏出兩條麻繩,一瓶子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
趁著他擺弄乾草的時候,二兩一把這個肉頭人貼在了樹上。為什麼要用“貼”這個字,因為二兩一拉起那個東西的脖領子,朝著路邊的樹幹上一甩,那個人就直直的被投擲了過去,“嘭”的一聲貼在樹幹上了。
這個聲音很堅硬,樹幹連帶著樹枝都顫三顫。好像這個人沒了外面的面具,就像是死後僵硬了一樣。把樹幹鑿出一個人形,卡在那裡。
二兩一隨後又結果細麻繩,用麻繩又緊緊的繫了幾圈,把那個肉頭人固定住。沙奔拿著那瓶液體在這個垂著頭的肉頭人身上澆著,離著五米的地方我都聞到了這個液體的味道,汽油。
我和鄭胖子下意識的又往後退了幾步,沙奔把整理好的樹枝和乾草堆在這個肉頭人身下,它的衣服裡也被塞了不少,沙奔又淋了一遍汽油。才轉身走開。
二兩一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在這之前我從沒見過他抽菸,每次讓給他煙他都擺手拒絕。
二兩一併沒有像電影裡的人一樣,低頭點了根菸,然後把還在燃燒著的打火機扔向乾草堆。
他沒點燃乾草堆,而是徑直走過來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根菸。沙奔竟然也接過了煙,二兩一知道我們身上有打火機,所以他把拿著打火機的手向沙奔那裡遞過去,竟然還貼心的給沙奔點燃了煙。沙奔笑了笑,低頭抽了起來。
我總覺得他們好像是在等人似的。
我也點起了煙,點菸的時候還特意用打火機照了一下菸嘴,這個煙是自己卷的的,沒有牌子。裡面的過濾嘴是黑色的,煙紙是紅色。這種黑紅色的搭配很怪異,平時看起來還好,但是在 一個發生了這麼多事的詭異夜裡,我總覺得人手一根這種黑紅色的煙使人感覺特別奇怪。
“阿嚏!”我把菸嘴放在嘴唇上抽了一口,過濾到肺裡,用鼻子撥出,卻打了一個噴嚏。這煙有一種香氣,很刺鼻,好像吸完了之後整個人都跟著飄了起來。
“阿嚏!”鄭胖子也打了個噴嚏。
我們兩個人還沒有交換心得,就見二兩一好像覺得火候夠了,走過去,把手裡的匕首插在了那個人的肉頭上,橫豎交替畫了一個十字,二兩一用刀劃的感覺好像是在切一塊麵包。而後點燃打火機扔在了乾草堆裡。果然……自古英雄點火都要做這種動作。
轟的一聲,乾草堆連帶著那個人全部被罩在一片火光之中。
漆黑的路上瞬間被照亮了一片,有這個光亮照著,我便向遠一點的地方看去,隱隱約約好像又看見了那個傍晚時候見到的黑衣服老人。等我低頭抽了一口煙再定神抬頭看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也許這次真的是幻覺吧。
沙奔在火光燃燒的時候一直在笑,不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而是很苦澀。他突然小聲的在我身後說了一句話,其實我是聽清了的,我詫異的回頭看他的時候,我發現他哭了。
二兩一給我們的這根菸很奇怪,抽完了之後覺得渾身都是輕飄飄的。火好像燒的差不多了,那個人像個木偶一樣,很輕易的就化為灰燼。二兩一什麼都沒說的走了,我好像也飄著跟他們一起回到了這個房子裡。
路上,沙奔一直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的笑,笑的很苦。
我們和鄭胖子兩個人很默契的選擇了閉口不談之前那個二兩一的事,因為事實已經擺得很清楚了,再問也許他也不會告訴我們。
反倒是沙奔剛才反常的舉動又引起了我的注意,不過我覺得他肯定不是個危險人物,至少對於我來說他一定不是。
我清楚的記得他說的那句話:“生死無常。小龔,你們都要好好活著,不要忘了我。”
☆、第五十一章 714
我們四個人並排躺在屋子裡,誰都不說話。什麼食物都沒找到,腹中還很飢餓,我感覺很不甘心。
受到那根菸的影響,我的頭還是暈暈的,感覺自己並不是躺在地上,而是飄在屋子裡。
我說:“我都快餓死了,二兩一,沙奔你們兩個牛逼的,就不能出去找找食物嗎?”
二兩一說:“飢餓是必修課。”
我急了:“我們又不是行軍打仗,這怎麼能比得了?再說了,我有病。哮喘!休息不好餓到了,也容易犯病!反正我也覺得活著沒啥意思,你等我一會要是真抽在屋子裡,看你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