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苦累的楚韻來說,那樣的日子一定是度日如年吧。
“剛開始挺難熬,到後來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錄音裡伯父伯母說的對,遭到為難、欺凌等大量的不公平待遇時,她的確想過輕生,是父親去世前找她那次的促膝長談,讓楚韻打消念頭,準備好好地活著,出去迎接新生。
回想起有關父親的點滴,歉意心疼交織。
“真該讓楚華榮跟楚瑤進去體會下那種滋味。”
“楚瑤在外面的境況會比在監獄中的日子。難過的多。”
楚韻說的這絕對是事實,楚欣對她不再過問,大伯年輕時候被伯母管的緊,從不敢在外面胡來,現在沒人管束,他跟撒了歡的狼,身邊招來一群女人。
他年紀大,沉迷女色,身子掏空的差不多,錢也跟流水似向外淌。
大姐辭職,公司大部分工作已交給不懂經商的二哥,據說剛上任的時候,弄出來的一番言論倒是挺慷慨激昂的,信誓旦旦的說要帶領楚恆的走向另一個輝煌。
正在別人翹首期盼的時候,剛剛起航的船拋錨了。
二哥為了不懂裝懂糊弄別人,出去談合作的時候隨意加價,不管對方公司大小,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他是大爺架勢,合作商紛紛表示接受不了他的要求,談的幾乎快成的合作被毀,二哥少不了被股東,董事好一陣埋怨。
二哥脾氣不是很好,跟個火箭筒似的,點火就炸,不等別人埋怨完,早就甩門離去。
一些股東已看出二哥是個不成器的,已私下裡懇求楚欣回來,可楚欣總是乾脆果決的拒絕他們。
楚華恩百分之二十股份不知所蹤的事情,已在私底下傳開,現在絕大部分董事正在攛掇股東開股東大會,準備推舉新的掌舵人。
只是那對只想著享樂的父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此時已經危機四伏,如果股東大會進展順利的話,不用她動手,楚華榮絕對會被趕下臺,自此以後他的生活只能靠著手裡僅有的股份的粉紅過活。
現在的楚瑤是個累贅。伯父不養,楚欣不再管她,她最終的歸宿不是天橋,就是精神病院。
她什麼都不要做,結果絕對會讓她滿意。
“她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就該死了。不過,想想死就是眼一閉,雙腿一蹬的確是便宜她了,就應該讓她好好地活著受折磨。”
連疼愛她的親媽都能害死,簡直是喪心病狂到心裡的五臟六腑都是臭的!陳媛義憤填膺,碰了下楚韻的胳膊,“能猜到是誰陷害我們的嗎?”
“應該是我大姐未來的小姑子吧。”
這些人的關係弄在一起擼擼都是沾親帶故的,卻跟有深仇大恨樣在一起撕,想想真是夠諷刺的。
“這事完全得怪六少,誰讓他長得那麼秀色可餐,招惹了一隻危險的毒蜂,等我出去一定要問他要補償,正好可以當你們結婚時的份子錢。”
“你這女人有點出息好不好。”
陳媛的一句話讓監獄裡面的氣氛瞬間輕鬆些,楚韻坐在堅硬的床上,把玩著手指,能出去的話,她……
腦海裡突然湧出,能出去一定要先見江錦言一面的想法,暗暗唾棄自己一聲出息,止不住的輕勾下嘴角。
夜晚的警局寂靜無聲,因為少時的經歷,陳媛是一個無論在什麼環境中都能安然入睡的人,楚韻挺著她輕輕淺淺的呼吸,一閉上眼睛腦中就像過電影樣閃過一些在監獄中的一些痛苦的事情,她煩躁的坐起身,聽到腳步聲她立刻警覺的循聲看去。
是劉警官,楚韻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三更半夜不會是審訊,再說有向封打過招呼,這裡的人對她們的態度還算和氣,唯獨這個劉警官除外。
不清楚劉警官的意圖,楚韻搖醒睡的正香甜的陳瑤。睡眼惺忪,朦朧的視線中看到楚韻正輕鎖眉梢,陳媛一瞬間清醒,坐起身詢問。
楚韻看向鐵門的方向,陳媛隨著她的視線看去,劉警官正拿著鑰匙開啟鐵門,鐵建與門的碰撞聲,在夜裡格外清脆刺耳。
“這人這麼晚來這裡做什麼?”
陳媛也覺得不對勁,趕忙下床套上鞋,環視下週圍,沒見到可用的攻擊性的東西,緊張的握住楚韻的手。
一個訓練有素的警察,對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誰強誰弱一眼明瞭,楚韻心砰砰多跳兩下,回握住陳媛的手,輕斥已進入監獄內劉警官,“我們並不是犯人,在我們已睡下的情況下,直接進入這裡,是不是不符合你的職業操守!”
“職業操守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