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看著顏婉如,一巴掌打在坤叔的肩頭,“你不就是聽她的多餘聽我的嗎?實話實說,蛇是不是她指使你抓的?”
“哎吆,我的老爺啊,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跟在你身邊那麼多年,你難道還不清楚我害怕那些軟體動物嗎?蚯蚓我都得避著走,別說吐信子的蛇了。”被怒火波及,坤叔心裡直叫苦,餘光掃了眼冷靜下來低頭坐在床邊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顏婉如,輕扯了顧仁峰的衣袖,“老爺,興許昨天夫人連你跟誰出去都不知道,你這樣來興致問罪,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我跟誰出去是我的自由,她知道又能怎樣!”
顧仁峰從昨天開始就要給顏婉如下馬威,長記性,就算這件事不是她做的,他也會以此找藉口,來找她茬,就算是坤叔磨破嘴皮子勸,也不會改變顧仁峰的任何態度,反而會讓顧仁峰覺得在底下人的心中,她顏婉如的地位比他高,心裡的火氣更加高漲。
滿載怒氣的渾厚聲音抬高,眼底濃郁的怒氣似要掙破眼眶,洞穿顏婉如的身心。
“是,所以我沒打算怎樣。”顏婉如抹了幾下眼淚抬頭,極力讓哀傷的聲音聽上去平靜,氤氳水汽的眸子含著自嘲式的笑意,微顫著聲音說道:“她正值青春,我已年過四十五,就算是保養再好。身段也沒她細膩柔軟,你忍了我四年,我已經感恩戴德。現在你想做什麼,我不再會過問,只求你以後常惦記著點小錦。畢竟他是你捧在手心中長大的,身邊少了你,他會不習慣,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成為第二個薛華。”
“呵……顏婉如你別說的這般大度,你我認識那麼多年你什麼性格,我比你清楚你自己。你這樣不代表你放棄,是想引起我對你的憐愛。以前你這招百試不爽,現如今只會讓我倒胃口。”說完,犀利的冷眼掃過坤叔,“看好她,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放她出去,更不準別人進來看她!”
“你……你要囚禁我?”
顏婉如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一刻她才看清,顧仁峰那麼多年對她的寵愛,真的如大風過境,一點兒痕跡都不留。
“囚禁你是輕的。你最好安分些,不然薛診就是你以後的下場。”
冷厲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似帶著倒鉤的鐵戟穿插進肉中,攪動後抽出,連著骨頭傷了筋。顏婉如的心似從萬丈高空摔到了地上,瞬間血肉模糊。疼的她搖晃著身體,頹然靠在床邊。
面色如死灰般灰白,眼神空洞,嘴角噙著濃濃的嘲弄淒涼的笑。猶如在嘲笑自己,那麼多年守著幸福的通話,最終只是一個泡沫幻影一碰就碎。
驀地,顏婉如像個癲狂的女人樣,瘋狂的笑了起來。
尖銳的笑聲在佈置典雅,偌大的房間中迴盪,顧仁峰眼底快速閃過抹疼惜,但很快就被厭惡所代替,心裡矛盾,生怕再留下去就會心軟,甩手離開。
“夫人,老爺他現在在氣頭上,不清醒。過不了今天他就會想明白,放你出去的。”
“四年前他囚禁我的時候,無論我怎樣求他,他都沒有把我放出去。”
嘭的聲關門聲高響起,顏婉如的笑聲戛然而止。她低頭擺弄著因為用力抓握而斷裂的指甲,聲音幽幽。
四年前,她主動去找顧仁峰,未來得及跟顧仁峰說楚韻的事就被他強迫發生關係。她心裡對楚華恩有愧,狼狽逃走,欲斷了跟顧仁峰的孽緣。
顧仁峰不依不撓,將兩人的影片燒錄成盤,郵寄給她,當她那到時驚出一身冷汗。她再次主動送上門,求他放過她。他騙她說可以,只要她主動取悅他,他就會銷燬影片,老死不相往來。
不知是顧仁峰下的套,她信以為真,顧仁峰卻卑鄙的給楚華恩來了現場直播。也就是在那天晚上,驅車趕向顧家山莊的楚華恩路上突發心臟病,她趕到時一息尚存的楚華恩,竟然對她沒有一絲怨恨。讓她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告訴楚韻她的身世,那樣她會少些痛苦。
聽到他最後的遺言,她羞愧的無地自容,她事後自殺是真,遺憾的是沒死成,被顧仁峰救活,囚禁在顧家莊園一個十來米大的房間中。
她哭過,鬧過,絕食自殺過,統統都被顧仁峰無視,最後是發現她懷孕才得了自由。
自此顧仁峰對她視若珍寶,寵愛有加。當時楚韻入獄,楚華恩去世,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一個親人,加上她心中對顧仁峰還存有感情,日子久了,兩人就開始如膠似漆。
顏婉如撫著平坦的小腹,沒有塊肉,這次的囚禁只會漫無止境。
不過,顏婉如冷勾下唇,沒有化妝,憔悴的面容扭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