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樣下去的話她和冷亦寒的關係會慢慢向著實質性發展,可誰想到,一早起來,水靈兒就從小馬聽到了一個震驚全國的訊息——邊疆又發生動亂了。
十幾年來,邊疆一直是國家的心腹大患,時不時的就會爆發出動亂,危害周邊的省市。國家曾經派重兵徵繳過,近幾年來才相對太平了點,沒想到現在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聽小馬的口氣好像這次動亂比以往每次都嚴重。
這個新聞一出,全國譁然,連水靈兒這樣不是很關心政治的人也開始緊張了。
冷亦寒已經好幾天沒過來了,吃過晚飯,她在小馬的帶領下在營區內慢慢的踱著步。帶上小馬是因為這軍營重地,要是違反什麼紀律就不好了,有小馬在也好提醒她。
天空略微有些陰沉,遠處的山灰茫茫一片,都市的喧囂彷彿是上個世紀那般遙遠,這裡靜得只剩下風聲。
可能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周邊環境也是一片空曠,沒有樹木,沒有花草,一眼望過去,盡是光禿禿的水泥路,夜黑似墨,隱隱泛著涼意,水靈兒不由得抱緊了雙臂。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一陣槍聲,在寂靜的夜晚很是刺耳。
水靈兒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小馬連忙安慰她,說道,“沒事沒事,這是3號射擊場傳過來的,是我們團長在練槍呢!”
冷亦寒?
她心裡咯噔一下,“這麼晚了他還在訓練?”、
“嗯,這是我們團長每天的必修課。”
“你們都要這樣嗎?”
小馬搖了搖頭,“不是,只有團長一個人是這樣,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練一整晚。”
“他經常心情不好嗎?”水靈兒緊張的問。
“是啊,不過這幾天好像頻繁了點,幾乎每天都練一整晚。”
這幾天?水靈兒心裡劃過一絲心疼,“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隊裡的人曾經說過,五年前團長和他大哥一起參加了徵繳邊疆的那次任務,但是他大哥犧牲了。後來過了三年,團長又接到了任務秘密前往邊疆,聽說那次任務很慘烈,我們犧牲了好多戰友才控制住了那些反叛黨……”小馬哽咽的說著,為那些死去的戰友難過。
聽著小馬的話水靈兒陷入了沉默,心裡一股難言的情緒湧了上來,酸酸的,澀澀的,這些冷亦寒曾經的經歷帶給她深深的震撼,可是她無法想象,冷亦寒每天晚上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去練槍的?是因為他曾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大哥和並肩作戰的戰友們倒在血泊裡,他痛苦、無助、甚至是絕望嗎?所以到最後他只能用一種瘋狂的,甚至是自虐的方式來自我懲罰與勉勵嗎?
怪不得他的眼裡始終帶著一股壓抑的沉痛。
五年不是一個短日子,在那過去的幾千個漆黑的夜晚,寂靜的射擊場內是子彈摩擦出的火花更熱一些?還是冰涼的寒風更冷一些?恐怕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吧?
儘管沒有親眼看到他掙扎與茫然的表情,但光是用想的,她就忍不住哽咽,眼眶亦是發燙,有什麼東西奔騰著流了下來。
一股強大的動力驅使著水靈兒往射擊室跑去,連身後小馬的叫聲都聽不見了,她只想快點見到冷亦寒,把他身上的傷痛轉移到自己身上。
“冷亦寒,”一到射擊室她就奔向冷亦寒,緊緊的抱著他,感受著他冰冷的身體,貼的更緊了,沒有一絲垂涎,有的只是心疼。
冷亦寒看著懷中的人兒,感受著軟軟的身子傳來的熱度,在一瞬間的錯愕之後放下槍,儘量柔聲問:“怎麼了?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
水靈兒嗚嗚的哭著,悶在他懷裡搖了搖頭。
冷亦寒只好任由她抱著,過了很久,她才抬起紅腫的眼睛望向冷亦寒,“冷亦寒,我愛你,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喜歡你了,以後我們都不分開了好嗎?”
冷亦寒定定的看著她,彷彿詫異於她的突然告白。
“我哭是因為我很難過,因為你的難過。”她痴痴的看著他,神情裡滿是心疼,“我想告訴你,當你難過的時候有一個人會陪著你一起難過,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她都會一直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飛機上又做夢了
行走在星空下,已經很長時間了。
天色漸漸發白,他們已經繞著營地走了兩圈了,冷亦寒還是在沉默。
他不知是忘了,還是習慣了,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放開水靈兒的手。
他的手一直冰冰的,她用力的握住